“檀君并不是魏王座下的保义,你怎么会与他同来?莫不是……莫不是……可是我听说你快要出嫁了,明天应该就会有穆家的人向魏王正式下聘了吧?”
庆云此前曾经智破杀局,解救冯后与危难。因此隐修的皇后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还是极好的。
可印象好归印象好,在皇族世家间,有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尽管她也认为眼前的男女虽然身份不太匹配,但也称得上是一对璧人,可元穆两家的婚约,终究还是要履行。既然是皇上金口玉言答应了,只要他老穆家一天没有被抄家治罪,这婚约始终都还是有效的。
庆云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奈何身边一名皇后,一名郡主,好像怎么也轮不到自己说话的样子。这要说错一句话,他还不得被身边的刁蛮郡主作死?
“我不想嫁,我和他私定终身了。我怀了他的孩子,嫂嫂你可要帮我做主。”
“啊?”,庆云惊地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刁蛮郡主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都是什么荒唐事,自己这个便宜爸爸究竟是什么当的,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别怕!皇后嫂嫂为人极善,她会帮我们的。”,元纯陀好像早就料到庆云的反应,直接来了个顺杆爬,把这事儿给坐实了。
冯后一时瞠目结舌,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然有人来报,说是魏王到了。
在场的气氛一下子就凝结了。
好尴尬啊,这事儿还没和冯后讲清楚,魏王先到了,等会儿要是聊起来,她元纯陀要如何收场?庆云又当如何自处?
魏王自然是拦不住的,通报只是一个形式。
前脚侍女刚刚通报完,后脚魏王便已经进屋了。
“哎?檀君?纯陀?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元宏诧异地打量着几人,似乎也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
“啊,啊,他们,他们是来看我的,只是来看我的。”,冯后本意是想帮两人打个圆场,但是心中慌乱,非常刻意地把“只是”两个字读得很重。
元宏何等聪明,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他挑了个蒲团大马金刀地坐下向皇后的贴身丫鬟道:“朕渴了,帮朕沏杯晋安末利清茶。”,随后又转头望向庆云,“檀君,还是你来说说吧。”
男人不会为难男人,虽然身边一位是自己的皇后,一位是自己的堂妹,可是魏王明显还是更信任庆云。
“我,我也不太明白。似乎是……似乎是……”,庆云用眼睛瞟了瞟纯陀,只间对方也在恶狠狠地盯着他,似乎是在暗示他好好组织语言,“似乎是纯陀姑娘牵绊魏王,魏后,任城王,不愿远嫁。因此,因此……”
“因此找你来做说客?”,魏王岂是好糊弄的,一语便道破了对方关键逻辑漏洞。
“啊,倒不是找我来做说客,只是……”,庆云也是实在编不下去了,又瞅了瞅元纯陀。
那意思就是,还是你自己说吧……欺君的罪名,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只是我想找他来挡刀!王兄!明天穆家的人来时,你就说我已经和这小子私相授受,这婚怕是结不得了!”,元纯陀倒也是干脆,直接把话挑明。
“混账!妇人之见!这门婚事是你想推就推得掉的吗?我知道许婚当天你便找过檀君,索性檀君识得大体,并没有发生什么有辱斯文的事情。此后你们便没有再见过面!”
元宏这段话说出来,立刻将刁蛮郡主镇住了。原来自己一举一动,都在皇兄眼中啊。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们之间有什么苟且之事,我顾念你的感受,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你一样要嫁。这婚事既然是朕的指婚,谁也没可能抗拒!就算是你怀了檀君的种,一样照嫁不误!孩子生下来,一样是穆氏的嫡子,要被穆氏供起来!”
元宏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似乎逐渐失控。
元纯陀虽然身属皇族,但有许多秘闻也不是她这样的小丫头能够触及到的,她自然也就无法理解为何元宏如此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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