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王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在庆云背上印了个招牌式的打招呼动作,“当然是在等你啊!你这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先是郦道元传了消息回来,说你雪崩时被困,生死未卜。当时我就在想,五弟是福泽深厚之人,只要未见尸,必然是死不了的。后来果然等到了光州来的消息,说是五弟自不夜登陆,拔出了潜伏在光州的天宗暗子。我早想东去与五弟相会,可是就怕走岔了。于是便借着今上春腊的机会,请缨驻缑氏戒严。我每日都在镇东,就是知道五弟回京毕竟此处。嗨,总算让我给等着了。”
庆云龇了龇牙,忍痛问道,“春腊?你是说,魏王会驾临嵩山?”
“嗯,你也不用等着回京述职了,魏王明日就到缑氏。国师,郦道元,四妹他们都会同来。神剑归国,必然是今年春腊的重头戏。五弟,你居功至伟啊!”
庆云被大哥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头之知道傻笑。
小龙王识趣地放过了他,又开始调侃暅之,“老二,你是更了不得了。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彭城长公主?”
“彭城长公主?”,祖暅之的头脑里出现了那名高傲干练的黄衫女子,“我和她不熟啊。”
“不熟归不熟,命格公主斩。”,庆云在一旁揶揄道。
小龙王颔首附和,“就是就是。长公主会跟随今上一起驾临嵩山祈福。他知道我会先前往缑氏布置,特意托我带了一方锦盒。说是如果遇到二弟,让我代为转交。”
小龙王打了一个响指,一名小校恭恭敬敬地送上了锦盒。
“你看什么!”,大哥一把扯过了五弟闪在了一边。
端着锦盒的祖暅之当场社死。
这毕竟是长公主送的东西,祖暅之生怕里面真有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传出去有辱长公主名节。于是特意躲到了一处人少的角落,这才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打开。
锦盒里静静地躺着一只香囊。暅之眉角一跳,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在这个时代,香囊可是不能乱送的。女子送男子香囊,无异是一种大胆的表白。
不过暅之不但有头脑,更有自知之明,她认定了长公主不可能对他有意,于是便挑起香囊,撕开袋口,仔细察看其中奥妙。
果然,一根红纸字条被卷成纤细的棒状嵌在囊底,因为纸张的颜色和香囊一般无二,若非仔细辨别,极难发现。
哎?长公主为什么高调送我香囊,却又低调传递消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暅之展开香囊细看,上面题有两行小字:
求文尝一处,俄顷人无踪。
看上去似乎是半首倾诉爱意的小诗,似是在述说二人文趣相投,又似是在哀怨暅之不辞而别?
这是什么跟什么?我没有与长公主讨论过什么诗词歌赋啊,更不要谈什么不辞而别了。这两句话其中一定更有深意。祖暅之如是想到。
忽然,他的脑海里灵光乍现。暅之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啊!
“大哥,三哥现在何处?”,二哥,四姐的下落庆云都已经明了。只有三哥刘赢的情况,他还不甚了然。
“他一个武痴,能干什么。趁着华阳先生在嵩山,天天缠着人家求指教。你是不知道啊,三弟他可真是天赋异禀。初时华阳先生根本不需要出手,举手投足就能封死他所有拔剑的机会。但是,这也没过几个月,他居然已经接得住华阳先生七剑了!华阳先生的七剑!当世有几人接得?那华阳先生每次也极有分寸,从来不让三弟难堪,不论输赢。只要他感觉三弟无法挡住他下一剑,就绝不出剑。收发自如,随心所欲,能做到这个程度,真不愧‘天下第一剑’的称号。”
庆云是见过华阳先生出手的,他自己也在心中盘算大约能接华阳先生几剑。嘶,看他震慑元凶的气势,恐怕一剑也接不了……嗯,也未必,全开九阳挂,是不是能走个招?不知道啊,这次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试试!
嗯,要不我干脆早些上山,先去和三哥切磋切磋,试试成色?
“不得了了,不得了。大哥,我们找个私密的所在,商议商议?”
暅之这时候忽然奔了过来,打断了二人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