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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门七教。沙门,samana,语源同萨满,智、勤之意)
与大雄尼干教,无胜顺世道等诸宗并立。
然七教似七而一,兰若圣地皆曰大雄,释氏经典为六师外道立转,盖为此也。
佛道之别,盖也大同,
诸多说法,似异而同,似同又异,异在细处,同在妙蒂。
故释教一入中原,便与儒,道互融。
萨满衍生诸教,均敬天地自然,不设创世神明,
重哲,明理,不入教条。
因此无论杜撰老子化胡还是歪曲释在李先,都违背了根本教义,是那些外道偏执者的发泄游戏,并非大道正宗。
不知尊使以为然否?”
圣臣本以为对方亮出了道门宗主的招牌,定是要用身份压服自己,给天竺使团一个下马威的。
哪儿料到陶弘景所言中冲谦和,从昆仑诸教本源入手,求同存异。
他的知识量差了眼前这位道家大能何止一个档次,哪里能说出半个不字来?
于是只能依礼奉承一番,以全佛家所谓善缘。
这位天竺特使最为依仗的正是其来自佛陀故国,对教义经典的诠释,自然地位超然。
而今被陶弘景这一闷棍打得……
对方自根本入手,阐述诸教无高低,
大家能讲道理讲道理,不要纠缠正宗圣典这些细枝末节。
他这佛国圣使一下子便有力使不出了。
魏王端坐高台,只作壁上观。
他在政策上推动佛教,是为了削弱中原士族的力量。
而在这种外交场合,借由道家来弹压一下佛国来客,又何乐而不为呢?
总不能因为信仰的原因将他们捧着惯着,任他们骑到头上,那政与教的位置就倒置了。
又是一番寒暄舞乐,眼看就要布菜开席,忽然有几名天竺驯兽师在和通译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那几名通译看上去面有难色,也不知道是该译还是不该译。
魏王见气氛尴尬,小声问姚思夏道,
“他们在说什么?”
姚思夏也同样压低嗓音,小心翼翼地回复,
“他们在讨要牛尿。”
“什么?”
魏王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
姚思夏只能放开语音,又清楚地重复一遍。
这么一来,坐在上宾位置的陶弘景也听了个真切。
陶弘景是有大才学的人,一切以真知为本,才不会为这些事大惊小怪。
他呵呵一笑,只问了一个问题,
“中天竺的那些大城,离海较远吧。”
姚思夏点头应是。
陶弘景忙又追问,
“彼国可设盐官?”
中原自周朝便设有盐官,解决食盐调配。
可是天竺国家制度松散,不可能设专门官员解决这种问题。
其国不重商业,连盐贩子也很罕见,最为活跃的,倒是一批蜀商。
可是那些蜀国商人也不是常年出现,许多地方的食盐供应确实没有保障。
加盐的生米乃是其国至高的贡品,只有在宗教仪式上才会出现。
姚思夏只是略作介绍,陶弘景便已了然,
“嗯,那他们长期饮牛尿,确实还是有好处的。
中原古方里人中白也可入药,只是如何保证中白的质量却是难事。
因此中原多取童子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