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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秘径一无所知。”
庆云见胡都督如此笃定,也不便多言。
只是这样一来,所有线索,那就真的都只剩了断头,乱糟糟再也理不出头绪。
“你先带瓠姑娘回白鹿峰吧。
今天吉白尼多半也要在书山暂住,替我看紧些。”
瓠采亭重逢庆云,心情实是大好。
北魏朝堂派系斗法,她本就不太感冒,
若非不忍见大哥忧心过甚,她才懒得理会这许多闲事。
所以这一路又蹦又跳,似乎还颇有些游兴,尤其是见到书山的分岔路口,更是忍不住要去一探究竟。
庆云只能警告她,这山上的暗探机关数不胜数,这才勉强断了她胡闹的心思。
吉白尼受了严重灼伤,神志已不清晰。
全神医用了许多消炎止痛的药物,这才让她稍有缓和,沉沉睡去。
好在故纸庙的面积够大,新增几名宿客,并不难安排。
之前庙里只有三个光棍终日死气沉沉地大眼瞪着小眼,
这几天随着庆云等人陆续到来,倒凭添了不少活力。
故纸庙的规矩,入夜是不能点灯的,
庆云还记得冯太后那日的暗示,忙赶在日头落山前,去找萧竟陵聊天。
近年来萧竟陵的交际圈非常狭隘,除了王书仙和全神医,接触最多的,怕就是虫二先生那个老不修了。
今日虫二先生出了意外,对萧竟陵的触动非常大,一日之间便苍老了许多。
他见庆云来问候自己,并不回避。
早些时候孟珺婷送吉白尼上白鹿时,他便已经知道这一天的追踪并无所获,于是便与庆云对坐品茗,好一阵唏嘘。
庆云简述了一下追凶的情形,忽然话锋一转,非常自然的切入了正题,
“在后山荒村,晚辈发现了我派前辈陈道巨的踪迹。
据说他本意是想入嵩山谒见萧前辈,不料遭宵小诓骗,困在那里。
陈叔待我如再生父母,他与封魔奴遭遇,下落不明,吉凶未卜,晚辈很是担心。
不知萧前辈和陈叔有何旧谊?”
萧竟陵闻言,打了个哈哈,一声苦笑,
“庆少侠,你耐着性子陪老朽讲话,怕就是为了打听当年那桩旧事吧。”
庆云面颊一红,连忙辩解,
“不,不,不。也不全是。
只是许多事情都赶在了一起,难免惹前辈误解。”
“哎,有什么误解不误解的。
有些事情迟早都是要说,迟说早说,都是一样的。
捡日不如撞日,老道再沏一壶茶,
我们,慢慢分说。”
萧竟陵坐定,再一开口,就像是鼓角横吹的伶人,不配乐的清口,嗓音虽然沙哑,却抑扬顿挫,中气十足,说到兴起处,手中茶杯砰然扣案,直将庆云听了个目眩神迷。
话说当年齐武帝驾崩,太子萧长懋早逝,由太孙萧昭业继位。
萧昭业正是叛逆年纪,一身纨绔陋习,如此德不配位,将朝中搅得是乌烟瘴气。
当时齐国朝野上下,无不企立新帝,
而人望最高,最为名正言顺的,自然是武帝次子竟陵王萧子良。
虽然萧子良本人志向之是安心做一个附风雅,信黄老,喜清谈,念释迦的闲散王爷,可是毕竟也不希望见到齐国倾颓毁于昏君。
于是在重臣王融的建议下,萧子良渐趋前台,逐渐压制了幼帝。
大位更迭其势已成,可谓顺天应时,朝野皆慰。
恰在此时,西昌侯萧鸾找到了萧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