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
烟波浩渺,一望无垠,
面朝天际,恨天之不拘;
比邻瀚海,叹海之无束。
若彼无桎梏,安知不能与天海齐阔耶?
其委身于陆,心攀天海,
自成五湖,笑傲群伦,
因此得名一个太字,也不枉这一身傲骨。
山灵魁熊,水灵化龙,
太湖灵池,自有龙脉。
涛涛大江,万载不息,孕其龙魂;
西极摩崖,岩脊栉比,化其龙形。
由龙池,经龙首,龙背二山,恰如苍龙盘卧自太湖探出半个身躯,护着怀抱中的一座小丘。
与那巨龙般的连山相比,这座小丘就象似一只蜎蜎学蠕的幼虫,虽然也想摆出苍龙那般霸气的态势,自湖中半探身躯,但那区区百尺,卖相呆萌,不知再须几万载,方得成龙。
所谓“蜎蜎者蜀”,太湖畔的这座蜀山,便得名于此。
蜀山土质奇异,烧制成器,非陶非瓷,光泽内敛,色如落霞,俗称紫砂。
以紫砂制壶,盛以澧茶,久则香沁入骨,弥陈益嘉,爱茶之人无不趋之若鹜。
此时山巅紫阳亭,
一位青衣道人正擎着一只紫砂茶壶,反复验看。
旁边玄衫文士用一种试探般地语音询问道,“如何?”
“嗯?如何?你想问的是人呢,还是这壶呀?”
玄衫文士面露尴尬之色,“以华阳先生之通透,何必说破呢?”
“哎~说破才通透,不说破哪有通透的?你陈道巨可是天下闻名的铁公鸡,忽然请贫道来鉴别紫砂,怕是意在沛公吧?”
“罢罢罢!此壶如是入得华阳先生的法眼,那便敬请笑纳啦!”
“不必,不必!
此壶烧制时虽然火候控制得相当好,成色均一,堪称上品。
但用料的湿度显然有些问题,光泽收敛但不够饱满,无法达到极品的层次。
贫道对这一件并没有什么兴趣。”那道人放下手中茶壶,面色平淡。
玄衫文士听罢神色颇为紧张,讷讷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不过对方显然也只是为了卖个关子,见那玄衫文士变脸,青衣道人的面上立刻绽出一丝笑意:
“不过那两个孩子则不同。”
那道人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玄衫文士,耳语一番。
玄衫文士听得面色阴晴不定,一连变了几变。
就在那玄衫文士心神翻涌之际,
青衣道人拂袖长身,轻拍亭栏,望着在不远处嬉戏的两个孩童,悠悠说道,
“贫道只能再给陈家主一个建议,若是那个孩子还没有落籍,不如便将他籍贯录在义兴。”
“这是为何?”
“做为九龙绕柱最初的一道龙环,必成为后来龙体的垫脚石,龙气难免受到镇压。所以,不如用这条石龙来垫脚,你那孩儿的命数或许会有转机,至少可以得一个善终。”
玄衫文士起身恭谨一揖,“多谢先生指点。”
“不必!是这两个孩子与贫道有缘,且容某再下去看看!”
两名垂髫小儿正在树下挖虫嬉戏。
一个白白胖胖,长相老实憨厚。
另一个看上去虽然瘦弱些,但眸光炯炯,透着一股子精灵劲儿。
忽然一抹青云飘来,那瘦些的孩童显然更为警觉,立刻便有所感应。
只见他用树枝奋力刨了几下,捉起一只金色的虫儿,开心得跳将起来,踮着脚尖脚,将手高高举起,
“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