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则同进,退则同退,互献两肋,不存嫌隙,若违此誓,天人共戕!”
八拜起身,五人一齐大笑。
元法僧忽然正色对庆云道,“五弟,自今日起,你的家传佩剑切不可随意使用,若有防身之需,可以先拿这把剑凑合着。”
说罢便将那柄斩蛇山庄所赠的松纹古剑递了上来。
庆云惊道,“大哥居然识得我那柄佩剑?”
元法僧略一点头,将衣服扯开,一道狰狞的剑痕划左胸而过,“十八年前,就是那柄‘干尝断’在我身上留下了这道伤痕。若是再深三分,恐怕就伤及心脉,今日我便不会站在这里了!”
“是家父?”庆云满脸疑惑地问道,“既然如此,大哥为何今日要与我结拜?”
“令尊那一剑本来是可以取我性命的。
当时的我,根本没有可能避开那一剑。
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有把握避得开。
当时今上就躲在我的身后,他还是个懵懂的孩童。
令尊若不愿收剑,他便已经可以得手,并没有人能阻挡他。
我也姓拓跋,那个时候就算是死在令尊剑下,也不算无辜。
但你父亲却还是收手了,他不忍心斩杀我这样一个并不无辜的拓跋子孙。
但就是他的这一犹豫,便在我眼前被利剑穿透了胸膛。”
元法僧双目望着远方,仿佛沉浸在对当日的回忆里,慢慢地将衣襟系起,
“所以我从来没有记恨过令尊,他是个英雄!和我父亲一样的英雄!”
说道这里,元法僧用力拍了拍庆云的肩头,
“我不知道你这次来魏国是做什么的,我也不会追根究底。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想做和令尊当年一样的事情,我还会挡在今上的身前。
若你失败,我便依誓言相殉。
若你成功,也必先要跨过尸体,我们泉下再聚。
不过此刻,我们仍是兄弟。
你平时还是少用那把‘干尝断’,认得出它的人,不止我一个。”
元法僧这段话,像似表达感恩,又像似在宣战。糅合了这许多复杂的感情,却字字真诚,丝毫没有压迫感。
庆云当然听得懂,更听懂了元法僧骨子里的江湖豪气,伸手握住了大哥搭在肩头的手,
“大哥,放心!至少现在,还没你想象的那么糟。不过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第一个让你知道!”
元法僧只是拍了拍庆云的肩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又走到了刘赢的面前,拉起他的手,
“今日愚兄本来是要摆拜师宴的,结果摆成了结义宴,可愚兄毕竟还是有些不甘心。
我本来找到斩蛇山庄是为了向庄主请教武道,不巧庄主在养伤,那么最适合的,只有……穷奇前辈了。
不过若是我直接向穷奇前辈请教,他老人家定然是看不上的。
不如麻烦三弟拜他为师,我也好借个东风,学些皮毛,你看如何?”
穷奇捻须大笑道,“你这小子也很对我胃口。虽然剑道的资质,你不如刘赢,但武学的悟性并不遑多让。若这小子能拜我为师,你有所请教,也无需回避,虽然不在我宗记名,我西宗的剑术亦不会对你藏私。”
元法僧听罢,拉了刘赢便拜。
刘赢本来只是碍于对方身份太高,这半推半就之下,自然也不便做作,诚心俯首八拜,奉茶谢师。
众人皆大欢喜,把酒无眠。
翌日,唯有祖暅之起得最早,赶了早集买了许多资材。
其次便是刘赢,他叫醒元法僧去找穷奇练剑,在第一日务必要给师父留下个好印象。
等到瓠采亭和庆云陆续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他们见祖暅之正在忙活,便也跟来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