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的哪都没去,就怕繁忙中抽出空的大哥扑了个空。
于他来说,大哥亦父亦兄,从小把他拉扯大的情分比西北的父母还重,也因此,这些年他不敢回家,他唾弃过自己,那是他要喊大嫂的人,怎么能有非分之想?
也因此,当年他才会放弃心爱的国文,本来立志当一名老舍先生一样的亲民作家,就是怕天天跟大哥见面,心里有愧,这才从军,远离凡尘。
这些年,职业的原因,他们兄弟几年见一次,也免去了尴尬。
当年大哥跟莫兰结婚前一晚突然宣布退婚,大哥另娶,他是愤怒的,同时也是兴奋的,记得当天晚上他告了假,拿一瓶烧酒坐山顶,吹了一夜凉风喝了一夜酒,面前的电话摁了又摁却没有摁出去,他知道还不是时候,于莫兰于大哥他这个时候出现都不太对。
但如今,他不能再等,一个女人的青春有多久?他已经错过春不想错过夏。
兄弟二人面对面而坐。
各自的气势都非从前。
一时无言。
许久,封扬先开了口。
“大哥,我知道你此行为了什么?你是想让我放手,对吗?可我即便放手,大哥觉得你还能跟莫兰破镜重圆?”
一个“破镜重圆”,打得封覆支离破碎,在飞机上想好的话此时统统无用武之地。
封覆垂败!
是啊!他真是一厢情愿自欺欺人,以那个人的脾气,你就是把心掏出来给她,她也不会再看一眼。
这一点,封覆猜的不错,莫兰就是这样想的,好女不吃回头肉,于她来说,封覆就算是人人争抢的唐僧肉,她也不屑再去尝一块,无关乎爱与不爱,只关尊严。
跟已裂的镜子一样,再完美的工匠也不可能复原,裂了就是裂了。
她对封覆的心就是这样的,所以何必难为自己?
封覆呆在临川三天,独自关门在招待所不出来。
而这三天,封扬像个二傻子一样借了招待所的席子,盘腿坐封覆门前。
封覆第三天开门,一眼就看到门口盘腿而坐后背倚墙而靠的弟弟,那一瞬间,封覆就连最后的不甘,也都瞬间烟消云散。
“起来吧,进屋洗个热水澡。”
兄弟和解。
封覆临上飞机前留话:“回去后就赶紧求婚,大哥希望年底帮你们办婚礼。”
许久许久,久到那架飞离临川往京市的飞机直冲云霄,封扬才回过神来,旋即就是巨大的欢喜由内而外,让他一个严肃久了的人竟然不顾路人的眼光,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跟个疯子似的。
好在他一身松枝绿加持,并没有人把他当疯子,他得感谢果然对这一身松枝绿的发自内心的敬意。
当天晚上,封扬特意去花店买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而书房柜子里锁着的戒指也终于可以拿出来用了。
烛光鲜花戒指,该有的排面都有了,这是对一个女人极大的尊重。
但也或者是来的太突然,反倒把莫兰吓得夺门而逃。
家属区训练场上,焦伟听了后狂笑。
“哈哈哈……兄弟,没想到一样不缺的你竟然在婚事上遭遇滑铁卢,哎哟!我这心啊,跟炎热的夏天喝下一碗冰木瓜水还爽!哈哈哈……”
封扬后悔了,就不该跟这个人生得意的兄弟讲。
这个男人不就是得意吗?
媳妇是自己送上门的,结婚一个月就宣布媳妇怀孕了,一年不到就生下现在的儿子,如今人家都在读初一了,他的儿子还不知道在哪个夜里飘呢?
封扬第一次知道嫉妒是什么滋味。
不过好在焦伟是个有良心的。
之前说好的今天请客。
也正好今天大家全员没事,想着早点去没人,清静些,大家换了衣服,五点出发,焦伟开上吉普车,梁晓坐副驾。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