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照伊芙的指示按动每个按钮时,都像是在拨动雷管的引信,心率就没下过180,仿佛飞机随时可能一头栽下去。令她抓狂的是,在如今日常生活99%都在用公尺的情况下,飞机的高度计什么的居然还是在用英尺,幸好伊芙猜到她会产生这样的误会,提前提醒了她,否则她很可能会将高度设置错误。更麻烦的是寻找特定的按钮,伊芙每提到一个按钮,都会尽量详细地描述那个按钮所在的位置、大小、形状,可即使如此,路惟静还是得伸着脖子在一大堆按钮之中寻找看似正确的那一个,然后向伊芙反复确认。
不过等看似无比漫长的设定工作结束之后,什么意外情况都没有发生, 只有地上的矿泉水瓶不再自行滚动,她不禁产生了质疑,伊芙真的只是在游戏里开过飞机?还是说如今的游戏宅都这么可怕了?
伊芙那边并没有轻松多少,因为在空中巡航阶段是整个飞行过程中最简单的,真正的考验在于降落,尽管曾经有过毫无驾驶经验的新手在地面空管的指挥下成功降落的例子,但那些都是小型固定翼飞机或者教练机,没有一架是大中型的民航客机,她必须利用降落前的这段时间对路惟静进行紧急培训,因为等真到了降落的时候,可没有“暂停”键可以按,不过在那之前,她自己也需要回味温习一下,思考要怎么教比较合适。
路惟静没有把握能安全飞到机场,如果让她选择,她宁可选择试着能不能救醒两位机长,就在这时候,她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马里金娜回来了,正要招呼马里金娜给她打下手来救人,然而一根坚硬而冰冷的东西顶在了她的后脑上。
“举起手!站起来!”
糟了, 路惟静猜到是乘警去而复返,缓缓举起双手,说道:“我不是恐怖分子,我在驾驶飞机……”
可能是之前给乘警留下的印象比较糟糕,乘警并没有因为她这一句话就相信她,他移动到她的侧面,扫了一眼舷窗上被木板堵住的破洞,又看了一眼正在处于自动驾驶状态的操纵杆,警觉地问道:“你会开飞机?”
“……会一点儿。”路惟静硬着头皮承认,“你要是不放心,不然你来开?”
“……”乘警瞅了瞅那迷宫一样的仪表台,勉强把枪收起来,“你另外两个同伙呢?”
他显然指的是帕辛科娃和马里金娜,但路惟静不想暴露帕辛科娃的身份,只能含糊地说道:“她们去乘客里找会开飞机的人了,我需要一个副驾驶,你要是会开飞机,就坐下来当我的副驾驶,如果不会,就最后去帮她们找人。”
她想把乘警打发走,以免帕辛科娃回来的时候把他吓死,乘警果然被她唬住了,不太服气地离开驾驶舱。
乘警一走,路惟静就来到头等舱,空姐已经把她需要用的东西都摆在两位躺尸的机长旁边,她把他们胸口的衣服都剪开,露出他们的伤口,毒刺已经拔掉,伤口周围青紫红肿,跟毒蛇咬伤差不多。
路惟静发现伤口已经止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最好还是把毒素挤出来为好,但在飞机上想找到锋利的东西比较困难。
找来找去,她终于在驾驶舱里找到一块碎玻璃,可以用来划破皮肤——飞机的钢化玻璃跟汽车玻璃不一样,不会像汽车挡风玻璃那样一碎就全碎,性质更接近于普通玻璃。
她在两位机长的伤口处用玻璃划出十字型,放出毒血,并尽量向外挤出毒素,然后用高度数烈酒浇在伤口上,用冰块塞入他们的腋下、头颈、大腿间给他们降温,但部分毒素已经经由血液扩散了,即使这么高度数的酒精刺激也没能令他们痛醒,体温有增无减。
“你这样是救不了他们的。”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路惟静抬头一看,旁边不远站着一个陌生的女性,于是问道:“你是医生么?”
“我不是医生,你是医生但你救不了他们,你心里也很明白,不是么?”对方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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