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么做,即使是乐善好施的亿万富翁,至少也要给子女留下足够一生衣食无忧的那部分财产。
“逻辑上,它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双胞胎姐妹,都是它的血脉,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存在厚此薄彼的说法,哪怕它失败了,还能将遗产留给双胞胎中的另一个,不存在‘便宜了别人’的说法。”尤绮丝解释道。
江禅机有些信服了,尤绮丝的推测从逻辑上站得住脚。
“假设这个逻辑成立,继续反推,那么它选择你们姐弟的原因大概也呼之欲出。”尤绮丝继续说道。
江禅机心里挺不是滋味——凭啥他就得是弟弟?姐弟还是兄妹,不是看谁先出生么,怎么成了看谁强弱,谁弱谁是弟弟?但纠结这个好像没什么意义,他好奇地问道:“怎么选的?难道不是随机选的?”
“它是智人的先祖之一,不过作为一个个体,它留下的亲生血脉在后世几万年的时间里可能开枝散叶,也可能中途断绝,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假如它的血脉延续至今,你们家族可能是其中相对来说保留得最浓厚的一支——生物总是青睐于自己血缘上的直系子孙。”她说道。
江禅机如梦方醒,刚才他对“血脉”这个词以为是泛指,泛指现代人类是远古智人的血脉,现在他才明白尤绮丝是特指,特指那个“它”,它的血脉,他是它的血脉,虽然这份血缘关系已经在几万年的交叉繁衍中被冲淡了很多很多,这个世界上继承了它血脉的家族也远不止他们一家,但只要是血缘,总有直系旁系、远近亲疏之分,就连法律继承财产也要紧着血缘更近的来,更何况是这么宝贵的一笔财富,它知道有可能重生失败,但是没关系,肥水不能浪费,也不能流外人田。
尤绮丝的这种推测不一定是真的,但这是唯一一种可以从逻辑上反推出前因后果的猜测,符合人性的选择,其他可能性都只是天马行空的乱猜了。
不过若是如此,就又双叒叕回到哲学思辨的问题上了——这次北方之行,他以为是以自己的意志决定的,但也许并非如此,而是在它的影响下,他才决定前往北方与借尸还魂的宿敌决一死战?真是令人脑壳疼。
至少他很清楚一点,即使真是如此,他的小胳膊也拧不过人家的大粗腿,好在它肯定不会祸害它自己的子孙,这点应该没问题,所以不管怎样,他还是希望这种可能性是真的,总比其他各种奇怪的可能性要好。
“但是……就算如此,就算那个‘它’是智人的先祖之一,但我还是不明白,你又是怎么从茫茫人海之中找到我的?”
江禅机还是搞不明白,即使他沾了他姐姐的光,但他依旧表现得如芸芸众生一样平凡,在进入红叶学院之前的十几年里没有任何称得上亮眼的事迹,默默地出生,默默地成长——说真的,还好智人先祖她老人家的意识所剩无几,否则看到他这么平凡,估计得被他这个不肖子孙再气死一次……那么尤绮丝是怎么找到如此平凡的他?
尤绮丝答道:“这个就很简单了,我为了寻找足够强大的候选者,定期向外发出特定波长的微弱电波,根据馈波的特征,我筛选出其中值得注意的讯号,然后在这些讯号之中,我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尽管没有任何根据,但我权衡之后,决定试一试,因为这个讯号太过特殊,特殊到我在这个星球待了几十亿年都没有见过,若是错过,我肯定会后悔。”
江禅机已经猜到是哪方面的特殊,人类历史上从远古到现代每隔一段漫长岁月所涌现出的超凡者都是女性,而他因为沾了姐姐的光,沾了智人先祖的光,所以有那么一点不同,也正是因为这点不同,令尤绮丝在素未谋面的情况下就决定试一试,这对她而言,同样是一场**式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