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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莎在酒店里享受了很多“人生的第一次”,第一次淋浴,第一次在浴缸里泡澡,第一次知道香香的洗发香波是用来洗头的而不是用来喝的,第一次睡上软床,第一次穿上衣服——除非你把她以前围在腰间和披在肩膀上的破布叫衣服。
她知道,如果那些留在难民营里的孩子看到这一幕,肯定会羡慕得哭了,但为什么慈善组织没有提前明说呢?如果提前把入选的孩子享受的待遇展示出来,一定会有更多孩子宁愿抛弃父母也要报名。
这当然是因为招生负责人有意为之,在面临未知命运时主动拥抱命运,与在物质条件的诱惑下被动被命运选择,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态度,招生组织并不需要后者,因为后者并没有理想,只是拜金而已。
在酒店里,她和其他孩子除了接受基本的礼仪培训之外,重点就是突击学习英语,而本来就有基础又肯努力的路易莎一骑绝尘,领先其他孩子太多了。不仅如此,她还在利用一切机会来观察这个陌生的世界,像海绵吸水一样饥渴地吸收新知识。
她不知道的是,好几个学校的招生负责人都在暗中观察她和其他孩子,她的优异表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视,他们为了得到她而背地里争执起来。
这些招生负责人干了这么多年的招生工作,一眼就能看出哪个孩子拥有巨大的潜力,那位在难民营里跟她交谈过的中年女性更是直言,她认为这个孩子将来能够改变世界,把路易莎与黑人之中那几个著名领袖相提并论。
将来是否会改变世界先放在一边,至少路易莎的命运是改变了,彻底改变了。
经过背地里的争夺和交易,那位中年女性代表的学校胜出了,在英语培训结束的那天,她走到路易莎的面前,半蹲下来,见猎心喜地笑道:“孩子,一会儿你跟我走。对了,你不要再叫茅草了,你值得拥有一个更好听的新名字,让我想想……路易莎这个名字如何?有一位叫这个名字的非洲女性曾经入选全球最有权力百位女性,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做得更棒。”
路易莎没有多问,也没有对新名字提出任何异议和疑问,点点头就轻易地接受了新名字,跟在中年女性的身后离开酒店,而其他孩子也跟着其他招生负责人离开了,分别奔赴不同的命运,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留恋。
路易莎被带到了机场,在那里她又经历了很多第一次,她看到巨大的钢铁巨鸟飞上天空,手里被塞进护照和机票,跟随中年女性乘坐飞机抵达开罗,在那里稍加休整之后,又有几个难民女生加入,她们来自其他国家的难民营,被告知她们以后会成为同学,在一所学校读书。
她们乘坐更大更漂亮的飞机一路向北,跨越蓝宝石般的地中海,继续向北。
当时的路易莎并不知道,在她即将就读的那所学校里,有一位名叫蕾拉的小霸王,而她们两个的人生则会产生奇妙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