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马上就关闭了。
然后是第二位顾客,以及第三和第四位,一次只过一个人。
陈依依豁出去了,把心一横,紧跟在第四位顾客身后步入雨帘。
细而密集的水柱垂直地落在她的头顶和肩膀,溅起小小的透明水花,汇聚成一条条的小溪,沿着雨衣表面淌落。
她从未觉得雨水落在雨衣上的噼啪声和鞋踩在金属板上的啪嗒声会如此刺耳,别说观察室里的监视者会看到她被雨水勾勒出的身形,就连走在她前面半米的第四位顾客应该也会听到来自背后的声响。
她不敢往旁边看,生怕视线看过去之后,与监视者的视线对上,更怕第四位顾客突然停下,令她来不及停步撞在一起。
短短的几米距离,就像走了一生那么漫长。
嘶——
出口暗门开启,第四位顾客走出雨廊,陈依依加快脚步,紧跟其后走出去,而就在她后脚跟迈出雨廊的同时,暗门也关闭了,险些轧到她的鞋套。
在出门的瞬间,她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两位监视者恢复了放松的坐姿,开始嗑瓜子。
直到这时,她才有时间细思雨廊的构造,揣测到设计者的险恶用心,阵阵后怕涌上心头,轻轻打起了哆嗦。
出口这一侧类似于玄关,同样有长凳,前三位顾客已经不见了,第四位顾客脱掉雨衣,坐在长凳上扯落鞋套,把雨衣和鞋套都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进入酒吧。
酒吧里的客人还不多,都是刚来不久,均已找位置坐下,听到又有人进来,纷纷转头看过来行注目礼,看看进来的是不是认识的人或者潜在危险分子。
第四位顾客是常客,对这场面习以为常,信步走向吧台点酒水。
陈依依贴墙站着,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她知道黑市管理者一般比较强,虽然肯定不至于强到学院长和李慕勤那样,但就算是迦梨的程度,也有发现她的可能。
好在酒吧里光线幽暗,而且任谁也不会想到有隐身的人安然通过了雨廊,她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前一位顾客的身上。
等没人再看向这边了,陈依依稍微恢复了镇静,也脱掉雨衣和鞋套扔进垃圾桶,还是贴着墙壁,借助昏暗光线的掩护,小心翼翼进入酒吧。
别说黑市酒吧,以她的年纪,连普通的酒吧也不可能去过,周围的一切对她都很新鲜。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与甜香,悠扬的萨克斯音乐舒缓流淌,装饰用的灯带像呼吸般在明暗之间渐变,而且作为只有女性的黑市,隐约还能闻到脂粉的香味。
先到的顾客大多各据一张桌子,悠然地品酒或者吃冰淇淋,也有少量顾客已经找到合适的目标开始谈生意,如果有人从附近走过,就会警觉地暂时中止交谈。
陈依依似乎猜到22号是如何窃取情报的——她像其他顾客一样正常入内,由于黑市不会搜身和搜包,她肯定悄悄把忍者服穿在普通衣服内侧,把面罩和手套藏在贴身处带进来,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比如洗手间,戴上面罩和手套,进入隐身状态,然后悄悄潜伏于正在谈生意的顾客身边守株待兔,等买卖双方谈妥了价格,卖方吐露情报,就被隐身在侧的22号不劳而获,确实是防不胜防。
谁是管理者呢?
陈依依躲在暗处,悄悄打量着吧台的调酒师、戴着耳机的dj、背手侍立等待服务顾客的侍应生,能看到的酒吧员工就这三位,管理者八成是其中之一。
她暂时看不出端倪,又开始逐一打量吧内的每位顾客,她记得与15号见面的那个人的相貌,如果那个人今天也在酒吧,就省事了。
可惜,为数不多的顾客全看了一遍,她没找到那个人,不过夜还很长,未必今晚不会出现。
等了一会儿,又有两三位顾客进入酒吧,她还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有些焦急起来,因为她猜到江禅机他们等在外面一定也很焦急,在为她担心。
一转头,她看到洗手间的标识,想起22号那个……关于拉肚子的可笑推测,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目标躲在洗手间里的可能,于是悄悄溜进洗手间。
由于不需要男洗手间,唯一的女洗手间比较宽敞,里面有好几个隔间,天花板的扬声器还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