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那串数字,而这又令他更加惊慌和绝望。
她不知所措,握着弓呆立在原地,她拉过无数次弓,箭无数次贯穿鱼的身体,弓弦无数次割伤她的手指,但这是她第一次用弓箭伤人……甚至杀人。
在她第一次拿起弓箭时,父亲就告诫她,练射鱼可以,但永远不要用箭对着人,但刚才那一瞬间她什么都忘了,只想保护自己。
“混蛋……快去驾驶室,用卫星电话打给……”船长挣扎着说道。
水手已经捂着肚子痛得满脸是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哼哼唧唧的像个娘们儿。
噔。
又一支箭离弦而出。
哼唧声戛然而止。
这支箭从水手的左眼窝里射入,贯穿了他的大脑,摧毁了中枢神经,瞬间停止了他的生理机能。
一道细细的、暗红色的血从左眼窝里流出,顺着水手的脸颊滑落,像是一行血泪。
船长吓呆了,后半截话憋回了肚子里。
“你……你不要一错再错……刚才是误伤,现在……现在你是在杀人,知道吗?”
不知道是由于失血还是惊恐,船长的脸色一片煞白,嘴唇发青,不停地哆嗦。
“杀人?”她终于回过神来,摇头道,“我是在帮他。”
“啊?”船长愣住。
“小时候,我邻居家的一条狗被车撞了,撞得很惨但没死,它主人不忍它继续受苦,就用土制猎枪……”她顿了顿,“后来,我射箭射得不准,有些鱼中箭但没死,挣扎得很痛苦,我就会再给它们补一箭。”
船长:“……”
他很想向她咆哮,说我们是人,不是该死的鱼或者狗,但他不敢,肚子里的灼痛正在蔓延,胃酸正在消化他的内脏。
“我……我不疼,真的,一点儿都不疼……”他强行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因为他怕她下一箭为他“解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