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要有狂妄的本钱。”
从来没见谁在炎波大呼小叫,还是这么直白跳脱的。重楼虽有熟悉之感,但闻来者在魔族禁地叫嚣,仍旧不由骤生怒意。
随着炎波熔岩喷涌,血弹如潮迸发爆射,瞬间直扑来人而去。却见景天信手一划虚空,龙潭之上龙焰瞬生,立与炎波之火相互抵消。纵使无法完美驾驭龙潭,景天第一回使用,却也能发挥出部分特质,不至在武器上吃亏。
“怎么,红毛你认不得我了?”
“嗯?”
第一眼认出是景天,重楼已经足够意外。本来过去这么些年,他就一直弃剑不用,屡屡让重楼扫兴。景天死后就更不提其他了。
而在确信是景天亲自出手之后,重楼愤怒之意稍去,见猎心喜之下,双臂肘部血刃破风劲弹而出,不问来由,抢身突破空间限制,瞬眼即至景天背后,斗兴一起即见凌厉!
“锵——”
人神之距,原该天遥地别,此刻竟未分轩轾!
绝代之兵驳火一瞬,刹生万点金星。重楼对景天的判断,依旧停留于许久之前,开始并未动起真章。相反景天尚未能细腻自控,力道之大远胜过去,重楼初时不由力屈。
不过,彼此都是绝顶的高手。下一刻,重楼略一锁腕,旋即遽然加力,即将龙潭顶了回去。与此同时,景天加力更急,一人一魔竟无一者相让!
“痛快!你居然与过去截然不同?!”
“这才哪到哪?”
过去的战斗,至多停留在仙人层面,完全不能让重楼尽兴。此刻景天新得身躯,正是竭力用切磋去适应之时,打起来那叫一个放得开,八成是把后半生没打过的架的憋闷,要全部都发泄出去!
而与重楼预想不同,他原认为景天常年不能动武,此刻与之较量。臂刀长剑争鸣间,重楼竟而霍觉景天出手虽与过去一样不讲章法,却非像是倾国银弹波一样乱打一气,而是别有武理在内,细微之处方见精妙。
仅此一悟,重楼即已察觉,眼前的对手正是数百年未与交锋的不二人选!
“出炎波,本座不占你便宜。”
“呵,我看你是担心我毁了伤了炎波才对。”
纵使炎波地利,煞气翻腾,对重楼炎波双刃大有裨益。但对景天而言,身处炎波之内,无疑又会令重楼束手束脚。
然而,既然来都来了。景天自己也没兴趣斗这点心机,毫不犹豫紧跟其后跃出炎波泉。霎时,一人一魔两道身影,既已凌驾于煞气浓稠的无尽火山山脉,立于虚空针锋相对。
“你的魂,与飞蓬分开了?”
“喂,我也好,龙阳也罢,可都不是他的替身。”
景天貌似不满地应了一句,随即大大方方地从容笑道:“你再拿我当成飞蓬,那就大错特错。”
“大话狂言,谁都能讲。本座倒要一观,你一介人身又能到达何种程度!”
飞蓬是唯一认定的宿敌,却不妨碍景天在武技上的境界水准,值得重楼认可。
其实,方才短短数击交锋,重楼既已心如明镜,知晓景天脱胎换骨,已是不可忽视的上佳对手。但从他的身上,既没有女娲灵力,又不见伏羲精气,却能有此表现,无疑令重楼大感惊诧,不知其身上充沛灵力所从何来。
最关键的一点,更是那太初灵材的悠远气息,分毫做不得假。
不过,那对重楼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一点只有,太长岁月无对手能陪他酣战忘我。眼瞅着景天主动送上门,哪里还有放他轻松离开的道理?
蓦地,只见魔纹之上红光乍显,重楼周身煞气狂溢,举手投足皆具莫大伟力,刀锋破空,即见地走山移。景天心思一凛,清楚重楼动了真章,当即屏息凝神,静待下一刻的狂风骤雨。
而就在身动瞬间,刀与剑相交一刹,相向而行的神兵锐芒,瞬间将两者身后方圆,摧残成一片荒芜废土,炎光焚霄升腾!
那边打得痛快,剧烈的震荡冲击,不久就引起了魔界各方风动关照。谢云书却搁家里一边吃菜一边转播,心下一叹道:“这下好了,以后有景姥爷陪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