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
不过——
“呃……”
殊不料,两声重叠的痛呼一并响起。就在明狴荒禘吐血而退同时,挹天愈竟比明狴荒禘伤的更重,若无手中碧蓝手杖撑地,几乎就将倒地不起:“你……”
“纳劲层返。这一刀的威力,已数倍于我初发之时。你的成名之招,禘岂会毫无研究,任你反扑得逞?”
凶险比拼的一招,得到精心算计的结果。若非刚将动摇族人送到灭度梵宇,明狴荒禘便已准备将挹天愈当场格杀。
不过,若能让挹天愈看清事实,回归异殃猂族。明狴荒禘为族众大局,却也不吝再多给挹天愈几天考虑的时间。
“禘给你最后活命的机会。便是要让你亲眼看清,投降人族的猂族,将会落得何种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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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无言不雠,不愆不忘御九宸;末,无形不染,不观不知饰烽云。”
观时之变,谋时之局。一袭紫衫文士装扮,一丝不苟整齐竖冠,瘦削而不羸弱,相貌隽秀,眉目狷狂的男子,有着一双洞彻世事的眼,似乎时刻都在关注着时局之变。
然而,就是这样住在一处神州僻静角落的智者,此刻却正面临最大的生死难关。对于眼下这一陌生的来客,封云流眄的主人,第一次感到措手不及,也是无从料想的杀星临门。
纵使如此,藐烽云依然安步当车,怡然端坐在案,提笔写了一个“谢”字:“剑谪仙新结识的异境来客,光临寒舍,所图为何?”
“你的命,只在挹天愈给出的结果。”
虽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杀手,有些空虚不得劲。
但知道这个人光靠脑子,就能给人族造成很大的麻烦,谢云书却也不至于下不了手:“欲天九宸藐烽云,猂族祇脉走失在外的高手,也是仅存的幸存者之一。当初挹天愈与明狴荒禘分道扬镳,被明狴荒禘追杀。幸亏得你捐出全部功力,挹天愈方能死里逃生。但于此同时,你失去了全部的功力。”
“你对吾,很是了解?”
“非常了解。”
结束这一场与神秘的战斗,几乎已近在眼前。谢云书亦不避讳多暴露些什么,干脆继续说道:“事后,你以治者治玹天的身份,与愈者挹天愈重新结识,相互以友人的身份交契。但实际而言,作为祇脉的一员,你一向只推崇挹天愈作为异殃猂族的领导,私下里更有为他鞠躬尽瘁之心,一直在等待他回心转意,继续领导猂族。”
“不错。可冲你今日登门来看……”
藐烽云停下了墨水渐涩的笔锋,直截了当问道:“吾,还有几日的寿命?”
“只要挹天愈投向猂族,那你就非死不可。如果不是挹天愈这段时间还算友好,我们都不准备给他这个与荒禘见面的机会,更没有资敌的打算。”
“于吾而言,那并不算坏的结局。”
藐烽云只是有些遗憾:“能看到吾主回归异殃猂族,乃是我长久以来的愿景。唯独遗憾的是,吾不能陪伴在侧。”
“嗯,这个地方住的环境不错。”
谢云书答非所问,兀地在与相对而坐的藐烽云眼中,轻轻拍了一下长桌。刹那间,天摇地转,已将整个封云流眄全部转移到炼妖壶中,连这个隐世住处的任何一处的陈设,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谢云书道。
“公子献头这招在我这不好使。不要想用你自己的死,去激挹天愈与人族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