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非议,都将决定问菩提与挹天愈二人的倾向。”
谢云书道:“相比起问菩提,你是担心,挹天愈会选择帮助明狴荒禘?”
“不错。”
事关异殃猂族的舆论风波,不管怎样都会影响到挹天愈的心理预期。而照目前的状况,灭度梵宇大概率顶不住外界压力。那班罪人最后的下场,极大可能会左右挹天愈的思维判断。
没有谁会在彻底没有希望的时候,依然站在他人的角度考量问题。
等到了那个时候,如若这班罪人被处罪。挹天愈是否还会站在神州这一边,就在未定之天了。
不过,谢云书为了还之前的人情,给了挹天愈一次去取明狴荒禘心血,在一切结束前研究解决渴血之症新药的机会。
但一切也就至此为止。
往后再遇是敌是友,谢云书也并不在意,大不了事后放挹天愈一条生路就是了。
不久之后,收到了“玄魁敕天”留讯的明狴荒禘,已在十定风波等候本该死去的战神。而想独自处理这件事,挹天愈刻意掩盖了行藏,不欲让任何人跟踪,乃是孤身赴会。
萧瑟风中,有若有若无的腥味萦绕,潜匿着不安的凶险躁动。
这一攻一守,曾经合作无间,却又反目分道的挚友,隔世再会。明狴荒禘先是震惊,后复坦然,看向迈着沉重步伐走来的挹天愈,道:“想不到,你竟当真还活在世上,玄魁。”
“荒禘,吾今日只为向你讨取一滴心头血。”
“血,禘可以允你。”
明狴荒禘声调拔高,陡然又是一个转折:“但,然后呢?”
“只要再给我百余年时间,便能一劳永逸,使吾族不受渴血所困。届时……”
“届时,我们异殃猂族就活该回到深寰地宇饱受战火煎熬?”
明狴荒禘一阵抢白,却使挹天愈到了嘴边的话,难以为继。但他脑中思绪飞快变幻,挹天愈随后又道:“至少那时,我们不必再依靠人血维持力量,纵使回归地宇也不用担心力量消退。”
“过了这么些年,你依然天真的荒唐。”
明狴荒禘道:“神州沃土,较之深寰地宇何止好上千倍百倍?这百年之战,尚且不如过去深寰地宇数年之烈。难道你还看不清,吾族如今生存之安逸,远胜当初?”
“可与人族结下血仇,你已将异殃猂族推向毁灭。”
“毁灭?”
明狴荒禘不以为然道:“玄魁,你太高看人族。唯有在吾族占据的地盘上,清空人族的生存空间,杀得他们胆寒不敢妄进,方有异殃猂族立足之地。生存面前,本就残酷,任何矫饰都是废言!”
“你?!”
“身为吾族战神,你空有一腔勇武,却无分毫战略眼光。欲大治,必先经乱。让人族吃痛,觉悟吾族非软弱可期,明悟与吾族死战代价得不偿失,方能相互保持克制。更何况,这人间哪一个王朝,不是建立在累累尸骨之上?”
明狴荒禘嗤笑道:“难道,他人族相互攻杀便是无罪?我猂族不过谋一片安身立命的疆域,就成了罪孽?”
“明狴荒禘,你冥顽不灵。眼下掌控局势的人是天地主宰,而非你这位猂界守。纵使你想要停下,难道祂就会让你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