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与宁采臣的故事,就算不是家喻户晓,也该都知道的大差不离了。
大致就是讲,一个叫宁采臣的书生误入兰若寺,险些被姥姥驱使聂小倩勾引杀害,吸干精气。幸得燕赤霞出手相救,聂小倩半途反水,宁采臣方能保下性命。
而后,宁采臣更为被感化的聂小倩收敛了尸骨,带着她回到家中。等他正妻亡逝,宁采臣过了几年,才将聂小倩纳入房内,生儿育女、幸福生活的民间故事。
当然,电影当中多加了一些细节发散,神鬼传说,比如聂小倩乃是姥姥献给黑山老妖的祭品,美其名曰嫁给黑山老妖。而黑山老妖与姥姥,都与燕赤霞也爆发过恶战,其中曲折更胜民间传说。
不过,照鸟嘴的意思来看,黑山老妖对聂小倩似乎并无深刻执念,说送也就送人了:“我家主上与金龙大王一番美意,想必能让贤弟体会诚心?”
“嗯。”
“那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糖衣炮弹之所以叫糖衣炮弹,除了外面一层甜如蜜的糖衣,后面定然有着要人命的炮弹。
谢云书哪里会上当?
听起来似乎与这三个鬼神结盟,有百利而无一害,还化解了之前纠纷。
问题在于,谢云书身上本没有脏水,自此却要被拖下水。
这就得不偿失了!
那金龙大王还好说,而一旦和薛巡游使、黑山老妖搭上线同流合污,等同白送给天帝下面那些神祗,捉拿擒捉的借口理由。
就算谢云书与上面神仙无冤无仇,不至于招来无端问罪。可这样做怎么算都不值得:黑山老妖再厉害,不过是一个神通不俗的大妖,难道还能和整个天庭相提并论?
因此,就算听到聂小倩的名字,谢云书也没太放在心上,神色如常道:“我知道了,可我觉得没必要呢。”
“哦……贤弟,可是有什么顾虑?”
鸟嘴自问说得够通透了,此刻不禁眉关深锁道:“不论天上地下,都逃不脱一个人情。主人他示好,可是给了你不小面子,否则——就连那自称自由正义的二郎神,不也得为天帝的九王子驱使?”
“所以,黑山老妖敢跟二爷作对?”
“这——”
二郎神身份崇高,自然不是一个黑山老妖能够攀附。鸟嘴被谢云书一问噎得难受,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主位上的薛郡君,见着谢云书开口就得罪了鸟嘴,不由喜从心来,恨不得谢云书再多儒雅地说些“漂亮话”。
不过,鸟嘴一见谢云书语气“狂悖”,完全没有服软的意思,终于也不好声好语,开始阴阳怪气道:“贤弟倒是好自信,敢自比二郎真君。”
“那暂时是不敢。只是,我自问真要和黑山老妖一起站在二爷面前,死得肯定是他,断然不会是我。”
“好,好的狠!”
鸟嘴被挤兑得急了,终于忍不住用力一拍桌案,“蹭”地站了起来。一双阴鸷的眼神,仿佛鹰隼盯上了猎物,此时才开始正色瞧着谢云书:“贤弟这么不给面子,是想与主上为敌了?”
“不给面子,就是为敌?”
谢云书奇道:“千金难买我乐意。世上可从无强嫁强娶的道理。况且我涉世未深,还没得到长辈首肯,吃不消两位美人恩情。”
鸟嘴毕竟是个管禽鸟的阴神,脑子不如人类灵光,一听谢云书委婉拒绝的说辞,居然又补了一句:“这……就算你是个雏,她们也能教得嘛!”
“不必。”
“既然如此,那就是没得谈了。”
鸟嘴冷下了脸,“哼,就算你有点本事,难不成还能一直庇护辛家这一窝狐狸。”
“那倒不用。我看你在十四娘手下也走不出十合。”
“哈哈哈,笑话,就凭她一个还未登位的功德仙?!”
鸟嘴身为凶神,一惯冲锋在前,哪里看得上辛十四娘这种积善德的仙狐。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他刚面露不信朝着辛十四娘望去,却发现对方身上散漫清正的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