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意与陆时渊另觅了位置，而苏琳与那个男人则坐到了他们之前的位置上，服务员早已把之前的茶水甜点收拾了。
此时重新给两人递了白开水，又递上菜单。
“我有这杯白开水就够了，谢谢。”苏琳并未看菜单。
反而是那个男人，摘了帽子口罩。
拿着菜单，点了份牛排、意面，还要了一杯果酒。
东西还未上桌，他喝了口白开水，打量苏琳，“我们父女十多年没见了吧。”
“你想做什么？”
苏琳的脸色，比寻常还冷清几分。
没有寒暄客套，亦无半分温情，冷漠至极。
“二哥，他……真的是姐姐的生父？”苏羡意与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那男人端着水杯的手，干瘦蜡黄。
看得出来，生活环境不太好，而且长期吸烟，已经把手熏黄了。
“应该是。”
当他自报家门时，陆时渊也愣了下。
他原打算直接把人交给警方处理，听了这话，方才犹豫，给苏琳打了电话。
“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苏羡意托着腮，“他们给我的感觉，不像父女，反而比陌生人还冷漠。”
……
此时的男人，听到苏琳这话，笑了笑，“你越长越好看了，和你母亲年轻时很像，只是你不爱笑，这一点，不像她。”
苏琳摆弄着手机，面无表情：
“从我回到康城，你就一直在跟踪我？”
“你发现了？”
“从酒店，到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而此时服务生送来牛排意面和酒水。
男人低头，宛若饿虎扑食，狼吞虎咽，惹得不远处的服务生都连胜咋舌，大抵没见过吃相如此不堪的。
嘴角蘸了酱汁，也只是抬手，直接用手背擦拭。
吞下一整块牛排后，男人才看向苏琳，“从我出来，就一直在找你，我知道，总有一天，肯定会回来的。”
“你找我干嘛？”
“怎么着，喊了别人当爸爸，就真以为那是你亲爹？”
他轻笑着，露出泛黄的牙齿，“以为改了姓，就正当自己是苏家人啊。”
“我告诉你，你身上流的是我们汤家的血！”
“你是我汤显坤的女儿，这辈子都是！”
男人冷笑，“真以为如今自己穿着名牌，住着大别墅，就能彻底改头换面？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苏琳自始至终，态度冷漠。
男人拿着餐刀的手，忽然一颤，直接甩手。
“哐当——”餐刀被猛地仍在玻璃面的餐桌上，一声巨响。
惹得整个咖啡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人身上，就连一直关注他们的苏羡意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身子一颤。
她刚起身，就被陆时渊按住了，“别急，再看看。”
男人却开始有恃无恐，大声叫嚣：
“汤琳，我特么是你老子，你在给谁甩脸子！”
“板着一张臭脸给谁看。”
“跟着那贱人过了几年舒服日子，就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苏琳看着他，不说话。
那双眼睛，沉默，无声……
却又好似蕴蓄着无数的情绪。
似霜，如刀。
好像能割开他那一张肮脏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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