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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动摇道:“既然杨总说过会调停,呃,林望也不一定会再对我们动手吧?”
任重摇头,“凡事要做最坏打算,不能把性命完全寄托在别人的心慈手软和投鼠忌器上。”
“嗯,我懂了。”
“你把你胸口拉链拉上去,不然欧又宁又会以为我们俩之间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郑甜惊呼一声,赶紧唰地一下把刚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下来的作战服拉链拉回到脖子上,再小心翼翼整理胸前褶皱。
她还用力摁了摁,生怕小褶子漏了馅。
“行了,走吧。差不多就行了。”
“嗯。”
车行出去许久,郑甜做贼心虚般小声嘟嚷着,“任哥,其实我们有点什么也不是不可以的。”
她并没有等到任重的回答,身边静得像是进了鬼城。
郑甜悄悄瞥了眼任重,才发现他此时把手肘搭在副驾驶车窗上,手指撑着下巴,眉头紧锁,似是在深沉地思考什么问题。
他根本没听见。
郑甜心下失落,暗叹一声,算了,慢慢来。
任重的确在想事情。
如今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时间螺旋之力的指引。
他每多活一秒,往前多走一步,都是全新未知的世界。
但在失去预知能力后,他并未迷惘恐慌,反倒找回了曾经搞学术时的状态,无时无刻不在疯狂燃烧着脑力,拿出缜密分析、敏锐思维、完美统筹与入微观察力。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重点要素。
他正在思考为什么晶化穿山甲和织梦迷宫臭虫与众不同。
面对“未解之谜”时,科学不允许蒙混过关。
他当然不接受女工作人员那似是而非的强行解释。
为什么四级墟兽会出现在上层?
而且刚刚好在那两个位置?
培育后代可以成为穿山甲到上层的缘由,但解释不了穿山甲为何选址在那凹坑。
废矿坑里的金属元素又是如何导致特产墟兽比普通墟兽更强,更值钱?
这一个个疑惑,就如当年他撰写刊登在《sce》上的论文之前,遇到项目难关时一样困扰着他。
他很清楚,一旦堪破这难关,迎接自己的就将是一片新天地。
人类的很多理论科学进阶,都来自灵光一闪的疑惑,亦或是实验中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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