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事业?你不是方舟的人!你是谁?”蕾妮博士警觉道。
“你心中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对方伸出手,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了蕾妮博士的下颌——他的手劲很大,以至于蕾妮博士一度怀疑自己的下颌骨是不是会被对方给生生捏碎。
是啊,我的确已经猜到答案了……蕾妮心中如是想道。
在这颗星球上,除了方舟之外,还有哪个人类势力,能够接纳这么一名犯下了重罪的前高级研究员呢?
或者把问题再简化一些——在荒野上,还有哪一支人类势力,具有和方舟叫板的资格?
一盘散沙的流放者显然不是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选项了。
异端教派。
“你是……先知?”蕾妮博士有些艰难地问道。
因为下巴还被对方捏在手里,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含混。
“算是吧。”捏着蕾妮博士下巴的双指稍稍上移,卡在了她的脸颊两侧,微微发力,就逼迫蕾妮博士将嘴巴给张成了“O”字型。
“所谓‘先知’……不过是一个代称罢了。”对方的语气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嘲弄一般,缓缓摇了摇头,“我只是祂在这个世界上的代行者,是祂的意志的延伸,也是正是因为祂的引导,我才能赶在那些愚昧者的前面,找到你。”
“先知”换成了用中指和拇指捏着蕾妮博士的脸颊,他的食指则是伸进了蕾妮博士被迫张开的嘴里——蕾妮博士只听到“呲啦”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撕开了对方手上戴着的皮质手套,从食指指尖的位置钻了出来。
下一秒,蕾妮博士便感到一件滑腻、而且还会蠕动的事物顺着自己的喉咙滑了下去。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先知”终于是松开了手,站了起来。
他后退了几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趴在地上的蕾妮博士。
“咳咳……你给我……咳咳咳……喂了什么东西?”蕾妮博士双手卡住自己的喉咙,试图想要将那东西给呛出来,然而却无济于事——那东西是活的,体形细长,表面还裹着一层黏腻的分泌物,就如同一条滑溜溜的泥鳅一般。蕾妮博士都已经快要把自己给掐窒息了,它还是穿过了她的喉咙,落入了腹中。
联想到咽喉处的触感,蕾妮博士不由得想到了一种阿尔法文明制造出来的特殊生物,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难道是……噬肉蠕虫?”
如果说,被侵蚀之种寄生的“容器”还存在着一线生机的话,那么噬肉蠕虫的宿主,基本就只剩下了一种结局:被幼虫当作养料,一点一点、由内至外地啃噬干净。
哪怕是在研究院设备最齐全的实验室里,也没有一名被寄生者能够活下来的……噬肉蠕虫的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远比侵蚀之种灵敏,它甚至都察觉到宿主大脑产生的恐惧和绝望情绪,只要情况稍有不对,它就会立马进入到“催熟期”,在极短的时间内吸干宿主全身的血肉,破体而出。
在异端教派内部,被植入“噬肉蠕虫”的幼虫是一种极重的惩罚手段,尽管先知会许诺这些“罪人”,如果他们能立下足够的功劳,就会派使者来取出他们体内的噬肉蠕虫、解除他们的痛苦——但实际上这句话具有很强的误导性,完成寄生的噬肉蠕虫是无法被取出的,先知的使者只会算好幼虫成熟的时间,去把破体而出的成虫取走罢了。
至于宿主的死活,则是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从字面意思上来,先知并没有骗这些人——他们体内的噬肉蠕虫的确是被取走了,而且,他们也将不再承受体内被蠕虫噬咬的痛苦……作为一个死人,他们已经永远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了。
蕾妮博士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些受刑的异端教派信徒临终前的模样……但是在研究院内部的“噬肉蠕虫人工培育基地”里,那些作为“饲料”的人的惨状,她见的可就太多了。
有些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和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给人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蕾妮博士不由得开始回忆那些画面,并且想象那些人承受的痛苦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她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感觉小腹处传来了阵阵坠痛,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