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忽然出现在南疆西部万元山营地的肥和尚,自然便是奉命下界出差的花和尚法相。
下界前得到的情报,是云乞幽与佛门迦叶寺一个叫做戒色的光头和尚私定终身,所以花和尚刚到人间就杀向了中土,找到了迦叶寺的戒色。
暴捶了一顿戒色之后,发现竟然捶错人了,为避免再弄错,便私下向七星山那些正道弟子打听了一番,发现那戒色小胖子没欺骗自己,云乞幽与他压根就屁事没有,真正玷污了云乞幽清白身子的,是那个冒充戒色在天界招摇撞骗苍云门弟子叶小川。
天下人都知道叶小川在南疆,于是花和尚就马不停蹄的又返回了南疆。
南疆各族现在对中土佛门弟子颇为敬重,花和尚没费什么力气,就从一个苗族游击队中的一个白袍巫师那里,打听到了叶小川、云乞幽现在都在西部的万元山营地。
花和尚紧赶慢赶,找了七八个五族妇孺居住的营地,今天可算是找到了这里。
刚到万元山营地外围,就遇到了早晨采气的玉玲珑,玉玲珑觉得这肥和尚颇不简单,似乎知道一些斩相思神匕的隐秘,便将他引向自己居住的木屋,想要探探这肥和尚的口风。
玉玲珑眼瞅着这几天就要临盆,走起路来很是不方便,所以便走的很慢。
她边走便道:“大师来此寻叶公子与云仙子所谓何故?”
花和尚道:“俺是来看云丫头现在怎么样了,顺道看看云丫头找的对象是什么来头,如果还是戒色那种胖和尚,俺会打折他的腿。”
玉玲珑不知道这花和尚话中提到戒色是何意,便笑道:“叶公子与云仙子青梅竹马,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着实令人羡慕,听大师所言,似乎认识云仙子?”
花和尚道:“她是俺看着长大的,自然认识,只是这丫头随她娘,天生命苦啊,俺们这些做长辈的自然得多照顾她几分。如果是鬼丫头那个捣蛋鬼,俺才不会来呢。”
玉玲珑还是有些糊里糊涂,总感觉这肥和尚古古怪怪的。
于是便道:“不知大师是佛门那一脉的弟子,未请教大师法号。”
花和尚哈哈笑道:“法号啥啊,俺无门外派,大家都叫俺花和尚,你称俺为花和尚便是。”
玉玲珑脑海中快速的思索花和尚的名字,思来想去,也想不起佛门那一脉的弟子叫花和尚的。
走着走着,花和尚看着营地里来来往往的妇孺,忽然忍不住长叹一声,道:“这种情形真熟悉啊。”
玉玲珑道:“什么?”
花和尚道:“当年浩劫之下,人间的男子都披甲出征,只剩下了一群女子,男人都快死绝了,最后实在没法子,莫邪仙子只好征召女子,组成了人数超过八千万的娘子军团,如果当年不是娘子军守住了蜀山北部的防线,给南疆的大军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否则当年蜀山一线的大决战,也不可能扭转凡人战场的战局啊,俺还记得当时人间娘子军团的战歌《半柱香》。”
“弃我女儿妆,丢我罗裙裳。
拾起父兄剑,披上红羽装。
跨上的卢马,剑指跃八荒。
敌人就在前,生死只在半柱香。
半柱香,半柱香,姑娘虽无男儿身,我亦能战半柱香。
半柱香,半柱香,无名关上半柱香,埋葬多少红羽装。
身后滔滔扬子江,姑娘只求半柱香。”
花和尚吟唱的声音非常的沙哑,每次响起这首《半柱香》,他都莫名的感伤。
当年蜀山北面无名关一战,不仅仅是人间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战,也是天界为之胆寒的一战。
那一场浩劫,人间足足打了六十七年,在漫长的时间里,男子几乎全部都战死了,天界大军已经从北面逼进扬子江。
为了给蜀山大决战赢得调兵遣将的时间,李铁兰背着夫君邪神,让她的父皇派遣娘子军上战场,守住扬子江北面的那做小小的无名关隘,绝对不能让天界大军越过扬子江南下蜀中。
当时的皇帝与皇后,率领几千万娘子军亲自督战,那一战之后,尸骨绵延了超过三十里,无名关丢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