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头柜的药箱里。”她道。
下一刻,她突然惊呼一声,只因为他突然把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走到了床边,把她放下,然后又从药箱中取出了红花油。
他坐在床边,把她受伤的右脚搁在他的腿上,褪去了她的鞋袜,指腹按压着她已经发紫的肿块。
骨头倒是没什么问题,看来应该是她所说的,只是皮外伤。易瑾离倒了一些红花油在掌心中,开始给凌依然揉着那红肿的地方。
他的力道不算轻,但是她却一直咬着牙,并没有喊痛。
“阿姐不痛吗?”他道,若是换个女人的话,只怕早就喊痛喊得不行了。
“还好。”她微微地喘了一口气道,“这样的痛比起我以前在”她的声音顿了顿,终究是没有说出“牢里”那两个字,而是道,“比起以前受过的痛,要轻很多了。”
易瑾离目光若有所思地瞥了凌依然一眼,他自然明白她没说出口的是什么。
当初她坐牢,即使他只是冷眼旁观,并未出手,但是郝家却未必,更何况,多的是人想要卖郝家和他一个面子,讨个好,她在牢里的日子,只怕是比普通人要惨得多。
“看来,阿姐以前受过很多苦。”他低语着道。
“都已经过去了。”凌依然道,感觉到脚踝处在被揉压过之后,当疼痛渐渐散去,取而代之是一种热热的,舒服的感觉。
“阿瑾,谢谢你,你真的很好,是个好人。”她对着他露出了一抹笑颜。
好人?他唇角一弯。纵然是那些恭维讨好他的人,却也从来不曾用“好人”来形容过他。他的人生,他的行事,可从来和“好人”沾不上边。
“阿姐真的觉得我是好人?”
“嗯,我们阿瑾,当然是个好人了。”她说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好似在她的眼中,他是个好人,她的好弟弟。
“那若有一天,阿姐发现我不是一个好人,会失望吗?”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