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战事正酣的丹徒,位于长江中游的的下雉关却是一片平静的景象。
这天一大早,站在城关上的哨兵就远远看见无数的运输船用绳索连接在一起呈一字长蛇阵从上游方向漂流下来,如同一条在水中游弋的长龙,场面十分壮观!
那个年轻的哨兵禁不住瞪大眼睛惊叹道:“好大的船队啊!?”
一旁年长的哨兵抬手拍了一下年轻哨兵的后脑勺,调侃道:“你这小子真是少见多怪!”
年轻哨兵指着正在江面上行进的运输船队,好奇地问道:“李大哥,那运送的应该是粮草吧?”
年长的哨兵看了一眼运输船队,思忖道:“应该不是粮草。淮南那边去年丰收了,听说各个府库都装满了,支撑江下那边的四十几万大军肯定足够了,何须再从别处运粮。……”
年轻哨兵顿时疑惑起来,看了看江面上的船队,问道:“那这支运输船队究竟运载的是什么?”
年长哨兵摸着下巴思忖片刻,猜测道:“应该是运送什么重型武器吧?”
年轻哨兵听到这话立刻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李大哥觉得会是什么重型武器?”
年长哨兵没好气地笑道:“我跟你一样就是个小兵,哪知道这种事情?”顿了顿,却嘀咕道:“不过,之前在江夏的时候,我倒是看到了一种之前从未看见过的巨大武器!难道……”
丹徒的江面,被旭日的阳光照亮,只见粼粼波光如同金蛇乱舞一般。
而在这样美景衬托之下的,却是载满了官兵将士、铺天盖地涌向南岸的刘闲军船筏!
由于吴军放弃了江边防线的缘故,所以刘闲军攻击部队并未遭遇任何抵抗便在南岸登陆了。
不久,鞠义也在南岸登陆,他的帅旗随之移到了南岸上。
鞠义抬头看了看前方两三里开外的敌军防线,微微一笑。
一名将官忍不住问道:“大将军,我们已经有十万人马登陆了,是否可以发动进攻了!”
鞠义微笑道:“不着急。”扭头对身边的几个将官道:“立刻控制周围的高地,同时扎下营垒。另外传令后面的军队不必急着过河,立刻赶制浮桥!”
吕蒙站在哨塔之上眺望着已经在前方登陆的敌军,见他们就地结阵没有立刻发动进攻的意思不禁眉头紧皱。
凌统按捺不住,抱拳请战:“副都督,若让敌军扎下营垒,这仗可就难打了!就让末将率军去冲击一下吧!”
吕蒙没好气地道:“这样做的话那就正中敌军的下怀了,敌军定巴不得我们离开防线主动出击!”
凌统感觉吕蒙说的有道理,但却忍不住道:“可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敌军登陆,形势只会对我军越来越不利,这道防线最终恐怕也将无法坚守!”
吕蒙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一时之间却想不到解决的办法。敌军用的根本就是阳谋,然而在双方力量差距进一步拉大的当下,他却根本没有办法打破这样的局面。
要想反败为胜,唯有等程普曹仁的四十万援军抵达,可是他们要抵达这里却还需要至少七天的时间。
“敌强我弱,该当暂避其锋保存实力。只要能够保存下实力,等到援军抵达,反击的时机也就来到了!”吕蒙喃喃自语似的道。
言念及此,断然道:“传令下去,各军次第辞退,退往丹徒,切勿叫敌军发现了端倪!”
众人吃了一惊,凌统急声道:“副都督,这道防线可是我军两年来好不容易才构筑起来了,怎能这样轻易就放弃?而且一旦放弃这条防线,敌军很快就能兵临丹徒了!”
吕蒙道:“防线的作用在于最大限度的保存我军而消灭敌人,可若这条防线无法实现这个目标了,那么它的存在也就没有了意义。
敌军势强,火炮更是犀利无比,而我军在失去了龙王湾之后,水军已经无法提供侧翼支援了。这种情况下,这道防线只能成为敌军重炮的靶子,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与其为了这条已经没有意义的防线而白白浪费兵力,不如主动舍弃这条防线而将战场转移到对我军更有利的地方。”
凌统感觉吕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