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奕辉不由分说拿了一个碗,把碗里的面分了一半。
不用去看锅他都知道,锅里最多就是一点面条汤。
高中三年,他不在家的时候,母亲经常就是红薯配咸菜对合,省钱给他交学费和伙食费。
——
一个人在崎岖陡峭的山路走了一个多小时,其间横渡两段无桥的大河。
早晨6点,刘奕辉来到了山脚下的镇子里。
一些有电话的小卖部那里,早就排满了查分的学生。
“辉子,才来哈,快排队!”
一个刘奕辉初中的同学,朝他大喊。
“多少钱?”
刘奕辉走过去。
“五毛。”
刘奕辉决定不去看婶子的白眼,排队查分。
“一次。”
那个同学补充。
“废话,一次不就行了,你还想听几次?”
“是五毛拨一次,懂?不然你连拨十几次,几十次都占线,老板还不赔死!”
“哈哈,刚才一哥们拨打了十块钱的,结果,哈哈,350分,中专都上不成,气得嚎啕大哭。”
前面排着的一个一高的家伙,既有幸灾乐祸,也有忐忑不安。
然后眼睛冒光,带着不确定的情绪问道:“刘奕辉,你是不是高三6班,你一高最好的那个哥们儿叫啥?”
“赵长安啊,咋地?”
刘奕辉大声的回答。
一瞬间,
刘奕辉觉得出了鬼了,
他前面排着的二三十人,同时齐刷刷的转过头来。
直勾勾的望着他。
看得他头皮发麻,直发瘆。
“我槽!”
他前面的一个小个子,瞪圆了双眼望着刘奕辉:“你哥们儿牛匹啊,全省第一!”
“啥?”
刘奕辉有点懵。
“啥啥啥?全省第一!咱学校出了一个全省第一!语文900数学900物理900化学900英语880的猛龙,高三6班的赵长安全省第一!”
“开什么玩笑,他的成绩还不如我!”
在这一瞬间,刘奕辉全身血液上涌。
整个脑袋和大脸都红了,充满了巨大的不可置信的震惊。
“什么不如你,已经传开了,他家和山城首富夏文阳有矛盾,他不是写了一张揭发信把夏文阳从一建总经理的位置拉下来?”
“嗯,”
刘奕辉当然知道这事儿,为这他还建议赵长安和他一起睡觉,别出校门。
“咯咯哒~”
他的身体都在颤抖,牙齿也在发抖。
“那就是他!这些年他一直不敢暴露,拍遭到夏文阳的打击报复。”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此时,刘奕辉的大脑一片轰鸣。
巨大的惊喜把他淹没!
兄弟两年,他在赵家蹭了多少次饭。
赵家的贫困,他看在眼里。
每次他过去蹭饭,丽珊姨都想着法子做一些肉菜,他也深深的记在心里。
“好,好,漂亮!”
刘奕辉放声大笑:“安子,干得漂亮,干得漂亮!”
大喊大叫,如若癫狂。
——
早晨7点的时候,刘奕辉出现在他小叔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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