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西斜,残阳如血。
寺里又响起了钟声。
太阳下山了。
白手起身,头也不回,走到车边,开门、上车、关门。
相见不如不见,相见不如怀念。
奔驰轿车下山而去,身后尘土飞扬。
车回宜春市区。
“手哥,住一晚再走吧。”
白手让郑太行停车,让陈飞下车。
“飞儿,等你老婆生了,坐了月子,你再回上海。”
“嗯。”陈飞流着眼泪点头。
“走。”白手喊道。
郑太行犹豫了一下。
“走。”白手又喊。
奔驰轿车掉头,飞奔起来。
从江西回到上海,白手再没说过一句话。
回到家,白手把自己关在屋里。
家里还有陈岚的东西,衣服、书籍、照片、手稿、毕业证书……还有她为他买的衣服和鞋子。
白手一一看过去,再收起来,装进两个柜子里,再把两个柜子上锁。
难过吗?难过。
不难过吗?不难过。
白手心硬,可能为情所迷,但不会被情所困。
无情未必真豪杰,无情却能成豪杰。
梁兵和郑太行守在楼下,不敢离开。
二人又不敢敲门。
老板把自己关起来,直到大年三十。
梁兵和郑太行不敢再等,分别打电话给老李和老刘。
老李和老刘赶来,问明情况,顿足而骂,骂梁兵和郑太行不早点报告。
几天前,老李和老刘来白手家,帮忙搞了一次大扫除,知道白手家没有任何吃的东西。
白手有两个人的饭量,饿一天就等于饿两天。
现在白手把自己关了两天,相当于饿了四天。
“砸门。”老刘当机立断。
四个人走到门边敲门。
没有回应。
“小白,小白。”
“老板,老板。”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老刘挥了挥手。
梁兵和郑太行并肩后退,蓄势待发。
“等等。”老李突然喊道。
老李指了指门缝。
老刘与梁兵和郑太行三人,都凑到门缝边,学着老李的样子,用鼻子使劲的闻起来。
大家会心一笑。
原来,大家闻到了酒香和菜香。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回到楼下的车里。
想了老半天,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屋里没菜,又哪来的菜香。
梁兵和郑太行没离开过一号楼的出入处,根本就没有看到白手出入,他是怎么把菜运进家里的。
老板神奇,大家都知道,但这也太神奇了。
梁兵的手机响了起来。
“梁兵,我是白手。”
“老板,我是梁兵,你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吩咐。从现在开始,你和太行,赶紧回家过年去,这是命令。”
“可是……老板,我们不放心,我们要保护你。”
“去你的保护吧。我出门买菜,就在你眼皮底下进口,你看出来了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