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笑了笑,大气磅礴的样子,“这点小钱,对我白大老板来说有意义吗?”
童六子急忙摆手,笑道:“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哎,你爸怎么讲?”
“大力支持,说这是我独立成事的机会,要我一定干好。”
“这就好,这的确是你的机会。”
童六子问道:“手哥,你先给我讲讲第一个项目。”
“第一个项目,就是造一条八米宽的公路,连接村道和乱石岗,全长大约四百米。”
说着,白手摊开地图给童六子看。
“手哥,造路不难,难的是还要造桥。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隔着乱石岗的那条河,少说也有十几米宽吧。”
白手道:“两边筑堤,中间只留五米宽的桥。桥板用预制的水泥钢筋板,到时候往上面一搁,两边再做上护拦,这个不难吧?”
童六子笑了,“行,手哥,你算得上是半个建筑工程师了。”
“你抓紧时间忙起来吧。先找他们几个通通气,再去现场看看,然后把项目预算做出来交给我。”
童六子点点头,拿着旅行包走了。
老队长来了。
白手看见老队长,就觉得好笑。
因为以前的老队长,五十几岁像七八十岁,愁眉苦脸,拄着根拐杖,风吹必倒的样子。
现在的老队长,像个四十来岁的壮汉,不仅满面红光,健步如飞,而且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和力量。
“土崽子,你笑啥?你笑啥?”
“呵呵……你老人家新婚大喜,我为你高兴。老叔,难道我要哭泣?”
“哼,笑得阴阳怪气,准是没安好心。”
白手噢了一声,“我哭,我哭,呜,呜……”
老队长哭笑不得,“土崽子,我找你有事,重要的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噢,我正经一点,我正经一点。”
老队长道:“我和翠花的结婚酒宴,你要来参加。”
白手愣了一下,“啥?你们还要大办酒宴?”
“咋的?不行啊?”老队长瞪起了一对老眼。
白手坏笑道:“我的意思是,旧瓶装新酒,旧酒灌新瓶,没有必要搞排场。”
“土崽子,你成心气我是不?”
“你是党员,你是老干部,你还是省劳动模范,你还是五十几岁的老家伙。”
老队长哦了一声,“你小子说得也是。所以我和翠花商量好了,不大操大办,只办三桌,三桌总可以吧。”
白手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你必须参加。”老队长盯着白手道。
“我不去。”
“手,你不给我面子啊。”老队长喊了起来。
白手道:“我是不给陈翠花面子。”
“土崽子,你现在是村主任,你得大度。”
“老叔,我够大度的了。她办旅馆,我没阻拦。戏班来了,我还让戏班住她的旅馆。她女儿读高中,差五分,是我打证明开的后门……”
老队长道:“那你为啥不原谅她?”
“我上次搞相亲活动,她亲自出马,上门踏亲,她太坏了。老叔,咱农村最恨两件事,一是踏亲,二是刨人祖坟。老叔,踏亲比刨人祖坟还坏呢。”好吧
老队长叹了一口气,“唉,土崽子,你可是与我关系最好的人啊。”
白手打开抽屉,拿出十张用红纸包着的钱,笑着递到老队长手里。
“老叔,你是你,她是她,你永远是我的老叔。”
“手,你人不来,这人情,这人情我能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