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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胃口不错吗?怎的她愈发清瘦了?蜡黄的小脸伏在瘦弱的臂膀上,显得羸弱不堪。
他心中抽痛,伸手想把她抱起来,谁知她却在此时睁开了眼。
上官凌云伸了一半的手瞬间顿住,转而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见她眼神慵懒淡漠,心中再次抽痛,仍是伸手将她横腰抱起,放到榻上。
此时的孟小鱼早已倦怠无力,只稍稍抬眼看了看窗外。天晴了,阳光洒在白雪覆盖的大地上竟是格外耀眼。只是屋外的阳光如同风霜雨雪一般,已经与她毫无干系了。
她惫懒地睨着上官凌云,虚弱地问道:“殿下如今如愿以偿,终于做了东宫之主,殿下开心吗?”
轻飘飘的一句问话宛若刀锋扫过上官凌云的脸,让他瞬间有了死神飘过的错觉。不详的预感宛若泰山压顶,压得他呼吸困难。
他苦苦压下心中的恐惧,不动声色地替孟小鱼掖好被子,徐徐问道:“你不为此开心吗?”
“殿下为了这一天,可谓是处心积虑,费尽心机,如今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民女自然要恭喜殿下,为殿下开心。殿下将来执掌江山,必会福泽万民。”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但一字一句说得极其缓慢清晰,将其间的嘲讽意味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如今是太子了。这世间除了他那日渐老态的父皇,还有谁比他更尊贵?为何这小狼崽就想不明白,在他落魄时遇到他是她这一生中最幸运的邂逅?
“小雨,嫁给我。”他放下身段,语气近乎卑微。“等我继位后,我封你为后。”
“封我为后?”孟小鱼可不吃这一套,“那太子妃呢?殿下不会是又想卸磨杀驴吧?”
太子妃?上官凌云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但他立刻反应过来,她这话问得很有深意。卸磨杀驴是什么意思?
眸中的厉色立刻被悲伤代替,他不可置信地问道:“小雨,你真认为我心肠歹毒至此?”
孟小鱼哂笑:“先璃王妃之死殿下和民女都心中有数,民女且不提了。殿下与上官轩辕之间的争斗民女也不想非议。可殿下被贬守陵之时,为了博得皇上的怜悯与同情,竟故意令人夜盗璃王府,还放风说殿下的儿子上官纪恒被吓成了痴儿。殿下为了如今这个位置,连自己的儿子都利用了,殿下认为民女能相信殿下真如百姓所传一般仁慈儒雅?”
她果然聪明。了了几句话,把先璃王妃之死、上官轩辕被废和上官纪恒被吓痴的帐全算在上官凌云头上。
上官凌云突然有了百口莫辩的冤屈感。
如今他自是不能辩驳说鲁氏的父亲鲁廷尉是自愿帮他背了些锅。说了她也不会信。
他也不能说鲁氏其实是自己的母妃害死的。说了她又会来一句“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更不能说他若不废上官轩辕,待上官轩辕登基了,他上官凌云会死得很惨。
至于璃王府失盗之事,那确实是他安排的。
他当初被贬守陵,璃王妃也在狱中。诺大的璃王府里,就剩下恒儿一人。他当然得设法把儿子接到自己身边亲自教导,免得上官轩辕哪天把气撒到儿子身上。既然要做,为何不做大点,把脏水泼到上官轩辕身上?
便是恒儿被吓痴,自然也是他安排了人做的戏。
如此周密的计划,即便是父皇和母妃都不知道,这丫头竟是全靠猜便猜到了。由此可见其聪慧。
上官凌云哪里知道,孟小鱼之所以能猜到,那也是因为他自己给她提供了线索。
那日孟小鱼在皇陵听到了上官纪恒的读书声,便是一个正常的五岁小儿都难以读得那般好,更何况是一个被吓成了自闭症的痴儿?
她当时未起疑,那是因为她当时从未怀疑过上官凌云。可如今,她自认为早已看清了上官凌云的伪善嘴脸,坚定地人围他为了娶刘太尉之女,不但害死了上任璃王妃,还利用了自己的儿子。
上官凌云心中风起云涌,斟酌了许久,才缓缓说道:“父皇从来就只助强者,不同情弱者。他坐上皇位之前,上官轩辕已满十八岁,终日为他出谋划策、党同伐异。父皇一登基,他便被封为太子。那也便罢了,如若他能容我苟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