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甄建仁的声音传过来，那股不可一世的嚣张劲不见了，此时的他又像是变回了一开始的那个男人。



精致，细腻，一丝不苟。



“既然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什么目的？”



“你还记得彩排现场那个女人说的话吗？”甄建仁看也不看他，自顾自说道：“她说校领导要看视频回放，从而确定下次彩排时间。”



罗一不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



对这句话他也只是隐约中有点印象。



若是甄建仁不提，他肯定是忘记了。



“你究竟要......”



甄建仁瞥了眼窗外，语气中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可现在还没人来。”



恍若一道闪电从眼前掠过，罗一忽然明白了甄建仁的意思。



学校如此重视这次庆典晚会，怎么会直到现在还没安排人来取走视频。



他们不需要知道排练情况吗？



还有女人口中的校领导......



“所以说......校领导要看视频什么的都是幌子，”罗一开口说：“真正的目的是让我们对这个视频重视起来，因为能看到视频的只有我们！”



甄建仁丢掉烟蒂，用另一只手挥了挥，散了面前的烟雾。



他的指甲显然精心打理过，在熹微的灯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



两个男人共处一室，很难想象是后者这样的人掌握着话语权。



他盯着面前深绿色的铁皮柜，随意的伸出左手，缓缓将一扇半开的格子拉开。



里面什么都没有。



对此他是清楚的，脸上也没有意外的表情。



他只是在不断重复着这一机械的动作。



伴随动作发出的，还有令人不悦的摩擦声。



罗一很不喜欢。



但他并没有阻止，所做的也仅仅是微微皱了皱眉。



因为这是面前男人的习惯。



许多人在思考的时候会做一些大量、且无意义的重复性动作。



就比如写书思路断了的作者会挠头，嫌犯在面对警方的询问时会频繁的扶眼镜。



而甄建仁的习惯就是反复的开合柜门，或是抽屉一类的东西。



这或许与他曾经的经历有关。



但罗一不感兴趣。



终于，烦躁的摩擦声戛然而止。



罗一认真的看向甄建仁，这也代表着后者心中的疑惑已经有了答案。



“两种可能，”甄建仁眼神一凝，忽然开口道：“404的人已经找到了我们尚未意识到的线索，这条线索极为重要，甚至不惜令他们冒险。”



罗一想了想，压低声音问：“那第二种可能呢？”



“404的人已经和406的女人达成某种协议，”甄建仁瞥了自己队友一眼，接着说道：“他们开始合作了。”



“刚才......不过是他们联手演的一出戏。”



罗一瞳孔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