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仁哈哈大笑。</p>
“走了，不然我的老上司该等急了。”他一手拿着雪茄，一手拿着录影带向外走去。</p>
到了门口，他突然脚步停住，头也不回地道：“继哥，其实是你杀了倪坤，对不对？”</p>
苏乙心中一动，看向他。</p>
“是。”他缓缓道。</p>
陈永仁有些讶然：“你就这么承认了？”</p>
苏乙道：“我为什么不承认？”</p>
“他是我爸爸！”陈永仁道。</p>
“我知道。”苏乙平静道，“你别忘了，我跟过他三年，他的事情我很多都知道。”</p>
陈永仁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疑惑地打量他：“你就不怕我为他报仇？”</p>
苏乙笑了：“我以为你会感谢我替你杀了他。”</p>
陈永仁怔住，自嘲一笑。</p>
其实倪坤到死为止，都没有见过陈永仁。</p>
他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却从来没有找过陈永仁。</p>
一个老套的故事，陈永仁的妈妈因为姿色不错，被从贫民窟挑中，送进了大富豪，供倪坤凌辱玩弄，结果怀孕了。</p>
陈永仁怎么会不恨倪坤？</p>
“最后一个问题。”他看着苏乙，“你是怎么说服自己，杀了这么多人的？”</p>
苏乙看着他，认真道：“如果你跟着倪坤三年，眼睁睁看着他坏事做绝，却因为警队上层要保持该死的稳定而逍遥法外，你也会说服自己的。”</p>
陈永仁沉默。</p>
良久，他突然对苏乙展颜一笑：“明白了，继哥。”</p>
苏乙微笑颔首：“开车小心。”</p>
陈永仁离去后，苏乙拿起放在烟缸里的雪茄，想要再试试。</p>
但凑到嘴边，最终他想了想，还是放下了。</p>
“我不抽烟的。”他提醒自己。</p>
深夜的独处，总会让人心情低落。</p>
但想到自己用另一部电影中的情节去考验黄志诚，苏乙的心情不禁稍稍愉快了一点。</p>
西贡，某民宅。</p>
黄志诚鼓捣半天，总算打开了放映机。</p>
电视屏幕先是出现雪花，片刻后，有了画面。</p>
镜头仿佛是在一个草丛里，拍的是一片荒滩，那里有几个人影。好在月朗星稀，光线还不错，所以这些人的样貌，都看得很清楚。</p>
“昨晚我在场子里跟飞机喝酒，他接到罗继的电话，要去做事。”陈永仁道，“不过罗继并没有打给我，我就开车悄悄跟着飞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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