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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陆启昌，道：“罗继到底怎么发现我的？”</p>
陆启昌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道：“他这个人……其实他很有本事的，你被阿黄安排在他身边，我从一开始就是反对的，因为我知道他迟早会发现你，但我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这个人天生就有这么灵敏的嗅觉。”</p>
“这么神奇？”陈永仁笑了笑。</p>
“你不信？”陆启昌问道，“你觉得一个做一个卧底能做成全港岛最大的社团大佬，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p>
“你很欣赏他？”陈永仁问道。</p>
“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陆启昌有些失神。</p>
良久，他摇摇头，看向陈永仁：“阿仁，之前阿继说过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你怎么想？”</p>
“我是警察。”陈永仁认真道，“但首先我是个华夏人。”</p>
陆启昌笑了：“那就是说，你会帮我们的，对吗？”</p>
“我都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陈永仁道。</p>
“当然是跟鬼佬对着干。”陆启昌严肃道，“鬼佬想临走前坑我们，如果我们中招，将来会很惨很惨，本来鬼佬想要利用阿继，但阿继看出了这一点，他这个人做事很果决……”</p>
说到这里，他顿住，摇摇头，转移话题。</p>
“我不知道你看没看出来，”陆启昌道，“阿继似乎对你有种很奇怪的信任感。他说起你的时候，好像很肯定你会站在他这边，但他甚至连话都不跟你多说。”</p>
“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是卧底吧。”陈永仁想了想，笑道。</p>
其实他面对苏乙的时候，也有这种奇怪的感觉。</p>
陆启昌若有所思点点头，道：“或许吧。”</p>
他看向陈永仁，话锋一转：“你知不知道，之前我说的那个进入鬼佬白名单的朋友是谁？”</p>
“你这么说，那肯定就是黄sir咯。”陈永仁叹了口气。</p>
“其实他是个很纯粹的人。”陆启昌道，“但他太天真了，也太固执了，他以为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算天塌下来都不用管。但人活在这个世上，谁能真的独善其身？”</p>
两人都陷入沉默。</p>
过了良久，陈永仁突然迟疑着问道：“我们做的事情，不算坏事吧？”</p>
陆启昌微微沉吟，突然洒脱一笑：“那就看谁赢咯。”</p>
……</p>
一路无话，到了尖沙咀，陆启昌在路边放下陈永仁，把头探出车窗对他交代道：“阿仁，阿黄那边……”</p>
陈永仁道：“我会瞒着他的。”</p>
陆启昌笑了笑：“好好休息几天，等我消息。”</p>
目送陈永仁离开后，陆启昌脸上的表情缓缓收敛一空，他驱车离开，把车子停在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p>
“找我什么事？”电话那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