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本来打算结账走人的苏乙愣是又要了两个菜,和苏未、李想说好了,边聊边等马尚。
本来苏乙对马尚还挺愧疚的,结果这货从门口进来的时候,这丝愧疚顿时化为乌有,甚至苏乙有种掐死这货的冲动。
一身黑白条纹西服,连裤子和袜子都是,粉色衬衫,绿色领带,头发梳得跟牛舔过一样。
尼玛要多骚有多骚。
太丢人了,苏乙都想装着不认识这货,结果店老板先招呼了:“哟,小马儿也来啦?呐,小乙搁那边儿呢。”
马尚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微笑摆手,跟隔壁吴老二似的往这边走来。
苏乙满脸便秘般的表情捂住了脸。
李想和苏未也满脸古怪,没想到马尚打扮得如此惊世骇俗。
“嗨!”马尚来到桌边,风度翩翩挥手打招呼,笑得跟新闻联播似的:“两位来自汉江的妹妹,京都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
他摆了个凹凸曼的姿势。
“哈哈哈……”俩妹妹直接破防,笑成沙雕。
“我艹!”苏乙真忍不了了,“马尚,你特么正常点儿行不?你穿的这什么玩意儿?人行道啊你?”
学时候攒下来的零花钱做投资。
“那怎么从没听你提过?”苏未感觉很不可思议,“去年你手机坏了,一千五百块钱拿不出来,愣是去打了一个月暑期工才买到手机的!你要是这么有钱,那时候至于这样吗?”
“嗨,我也是都忘了这回事儿了。”苏乙道,“知道爸的事儿以后,我这一着急才想起来,一查那张卡,咦?怎么一百多万了,还挺好。”
“漂亮弟弟,这话你算是到头儿了!”马尚听得直撮牙花子,“老凡尔赛了你!”
总之,这事儿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一场饭局宾主尽欢。
第二天一早,苏乙和苏未踏上回家的征程。
苏乙的老家叫阳关,大西北的一座小城,这里因飞天石窟而闻名天下。
老舅王文权开着他的破捷达来接兄妹俩,见了俩外甥很高兴,一阵嘘寒问暖,一会儿说俩人瘦了,一会儿说俩人黑了。
破捷达突突着往家开,路上苏乙也了解了点情况。
父亲的病需要做三个手术,什么主动脉瓣置换、升主动脉置换,最后还要上支架。
三十万说的是保守费用,医生说了,怨。
那架势,好像苏乙兄妹俩去阿富汗打游击刚回来似的,吃不饱也睡不好……
一家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老爸的病上,苏乙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表示无论如何也得治。
“唉,怕什么来什么,到头儿还是拖累你们了。”父亲突然叹了口气,抹起了眼泪。
苏未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苏乙心里也有些难受,却还是笑着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要这么说,你把我跟未未拉扯这么大,我俩拖油瓶拖累了你跟妈几十年,你们有说什么吗?”
“那不一样,不一样!”老爷子直摇头。
“老子养儿子,儿子孝敬老子,天经地义,一模一样的事情。”苏乙道,“再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了爸,咱们齐心协力,把这坎儿迈过去,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我宝说得对!”老妈抹着眼泪,“他爸,你也想开点儿,咱一家人缺了谁都不是个家!”
“就是!”苏未抽泣着道。
在苏乙的宽声劝慰下,一家人统一了思想,老爸也重燃斗志,决定再努力活它个三十年。
晚上,老舅和妗子联袂而来,老爸煮了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