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说道:“这是大局。”
雁王反问道:“是谁的大局呢?谁在这场局内得到利呢?我虽然对你的智慧不曾期待,但你总能展露出超越我想象的愚蠢。”
“我去,小爷我忍不了!反正你又不是三弟的一个化身,杀了也不会有什么事。”说完,徐凤年拔出春湖刀。
“想动手吗?你不是第一个想杀我的人。”雁王嘲讽道:“或者,是八百骑白马从义,公主坟得来到阴物,以及这些北凉的高手给了你这样的底气。又或者,你以为一页书会出手帮你吗?如果这是你的试探的话,那这拙劣的手法,足以让愚蠢这两字在世上,就没有使用的机会了。”
“现在,我终于确定了一事。”徐凤年将春湖刀收鞘,一脸认真地说道:“与你对话,确实是一件对心理与耐性的双重考验。不过短短几刻钟,我就已经在心里想杀你不下十回了。难怪师父让我小心你。”
雁王说道:“你应该听李义山的临终遗言。”
徐凤年一脸混不吝地笑道:“很可惜,我从小就这性格。拥有三弟记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记忆,不过是一个载体,毫无意义。”雁王对徐凤年说道:“这就是你要说的话。与你的谈话,是这世上最浪费时间的事情。看来,你是一丝都没有听进我与一页书之间的谈话。”
已经习惯雁王毒舌的徐凤年,苦笑道:“听进去什么?”
雁王说道:“静。我正在思索,该如何用你听得懂的言辞,向你明示。”
雁王走向徐凤年,说道:“你以为我这一局的关键就在这里。”
徐凤年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闭嘴!空气中充满愚蠢的气息,我不能呼吸了。”雁王让徐凤年闭嘴,问道:“黄龙士为何会来了又离开呢?”
徐凤年终于意识到情况的严重,脸色大变,“他去了太安城。因为曹长卿去了太安城!徐天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可以离开了。”雁王让徐凤年离开。
徐凤年对袁左宗等人北凉人马下令道:“众人马上返回北凉,整军备战,北莽将要南下了。”
在走之前,徐凤年对雁王说道:“雁王,你真是可怕。”
雁王平静地回道:“是吗?”
西楚曹长卿,一人独闯太安城。
这位西楚遗民已经是第四次来离阳皇宫。
与此前情况大有不同的是,现在的太安城中,除了来自龙虎山的青词宰相赵丹坪外,皇宫明面上已无顶尖高手。
韩貂寺,杨太岁,柳蒿师,元本溪皆已不在城中。
之前曹长卿三过皇宫如过廊,除去韩貂寺等少数皇宫内蛰伏的顶尖高手,都不曾亲眼目睹。
尤其是第二次闯入皇宫,曾有三百铁甲御林军横在路前,便是直接被这位青衣裂甲三百而过。
那一次若非韩貂寺有指玄针对天象的独有优势,恐怕赵家天子还姓赵,却已经不是悬现在的皇帝了。
此次,曹长卿一人攻城,手捧棋盒,太安城处于面西向动,视整个王朝中枢为无物,铺展棋盘。
京畿东西南北四军精锐全部列阵,如临大敌。
曹长卿在这个从西楚棋待诏翻找出来的宫廷旧物棋盘,自持白子,无人的对面执黑子。
自行落下的第一枚黑子,太安城高空落下一道绚烂光柱,轰然坠地,这座雄城如同发生百年不遇的地震。
包括太安城武英殿在内的所有殿阁屋檐之上,无数瓦片被掀动。
第一枚白子落下,第二道光柱落下,太安城晃了又晃。
第二枚黑子自行落下,尽碎千百城内禁军所发的巨弩箭,皇宫武英殿屋檐岔脊上的十全镇瓦装饰,仙人、龙凤、狻猊、狎鱼、獬豸、斗牛等等依次化为齑粉。
第二枚白子落下,太安城出现第四次震动,这一次最是动静剧烈。成为许多禁军骑卒的胯下战马,竟是四腿折断,当场跪在地上。
护卫这座李离阳京城的武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