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拿起杯，两人轻轻一碰。



杯中茶一饮而尽。



放下杯，却一时相对无语。



严如静轻声道，“想说什么？”



肖宇看眼窗外，又看向严如静道，“有许多话想说，可是怕你生气。”



严如静摇摇头，“说吧，我保证不生气，洗耳恭听。”



说着，严如静胳膊支住脸颊，做倾听状。



肖宇点点头。



为两人续上茶，“如静，其实当母亲的感觉也很好。”



严如静一笑，知道。



知道？



肖宇愣愣。



严如静点点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猪跑吗。”



原来如此，两人都笑笑。



肖宇接着道，“可是当母亲的前提，是要有个自己的家，这我已经给不了你，你应该重新选择。”



“我选择过。”



严如静回应，“选择了薛子豪，结果惹出一堆麻烦。”



“那只是没有选择对，你完全可以重新选择。



薛子豪的事已经过去了。”



肖宇道。



严如静端起茶，喝口，“你是要给我做媒吗？



都说女人年龄越大，选择的面就越少，最后只有相亲一条路，看来，我也不能避免。”



严如静的话听起来是玩笑，肖宇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如静，我是希望你能幸福。”



“我现在不幸福吗？”



严如静晃晃手里茶杯，“非要选择一个人在一起，才叫幸福？



其实如果想，当母亲的方式有很多，并不需要非有一个家。”



肖宇愣愣。



严如静立刻摇摇头，“别误会，我没有其它的意思，从上次林宛云怀孕，你毅然回了秦州，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也不会再影响你的生活。”



严如静努力笑笑，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低头夹一筷子菜。



肖宇轻轻摇摇头。



从饭店出来，夜色已完全笼罩了城市。



两人沿着林荫路心照不宣慢慢往前走。



走了一截。



严如静先停下。



“肖宇，我们就走到这吧。



你刚才的话，我都记住了，如果真有合适的，我会选择的。



哪天想带家人去国外旅游，可以联系我，我虽不能陪同，但会给你们介绍几个好景点和地导。”



肖宇道声谢谢。



“如静，这两天你也小心点，黄大头虽然承诺不干涉你去看望张校长，但万一。”



严如静打断他。



“知道，我有分寸，绝不会给秦州公司和办事处惹麻烦。”



话一出口。



严如静立刻又补充，“当然，最主要是不给我自己惹麻烦，我的好日子还没过够呢。”



两人都笑了。



严如静伸出手，“一路顺风。”



“你也同样。”



肖宇轻轻握握她的手。



严如静转身离开。



肖宇站在原地，默默看着她。



几片叶子飘落，严如静裹紧黑色的风衣，越行越远，逐渐消失在灯影中。



始终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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