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被人欺负吗?连江芸媚这个贱人,都敢爬到我们头上撒野了,这口气,你咽得下去,我还咽不下去!”
战连城抓起桌上昂贵的瓷碗,狠狠砸在了地上。
溅起的碎片划过任清的脚腕,猩红的血丝冒出来,沿着她的肌肤蜿蜒流下。
“这口气你咽不下去也得咽下去!”
任清眼神阴鸷,她盯着战连城的眼睛嘶声吼道。
“这一切怪谁?怪我吗?我告诉你战连城,这一切都怪你,给战敬昭下药的人是不是你?唆使我去抓奸的人是不是你?你知道为了维持现在这种局面,我是怎么求战敬昭与战枭城的吗?”
想起自己一次又一次下跪,想起自己用最卑微最低贱的姿态替战连城求情,任清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战连城,你若是有战枭城十分之一的脑子,我与你也断然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听到任清这指责,战连城的神色越发阴沉。
他随手又抓起桌上的瓷盘,竟直接往任清身上砸去。
任清躲开,用震惊与愤怒的眼神看着这个被自己宠大的孩子。
“你,你竟敢这样对我?”
她浑身都在颤抖,连带着语调都变得诡异,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般。
“来人,来人!将战连城这个疯子给我关起来,让他在东院里一直到死!”
战连城看着情绪失控的任清,他冷冷一笑。
“不必关着我,我残废,我都没办法走路,用得着你关吗?你只需要吩咐下去,谁都不准再管我,那不出十天,我就死了。”
他坐在轮椅上,身体前倾看着任清。
“那时候,你只剩战枭城这么一个好儿子了,多好?”
说罢,他挥手示意身后的佣人:“将我送回东院。”
佣人不敢动,只看着任清等待她发话。
许久,任清摆了摆手,哑声说道:“送大少爷回去吧,好好照顾。”
待战连城也离开,任清浑身无力坐在椅子上。
她看着外面浓郁的夜色,耳边似乎传来战敬昭与温明月相谈甚欢的声音,以及江芸媚哼唱着童谣躺在战家主母才有资格住的床上。
而她,却像是个笑话,坐在这满地狼藉的花厅里。
不,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被夺走,这个战家,她要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西院,温明月与战敬昭面对面坐着。
母子二人都没说话,只各自盯着手中的茶盏,屋里一片沉默。
许久,温明月终于叹息了一声。
“身体怎么样了?还能不能给我养老送终?”
听到这话,战敬昭抬头看着白发苍苍的母亲,心中倍感愧疚。
“妈,儿子不孝。”
温明月又是一声叹息。
“你以为你与任清那些事能瞒得住我?你妈是什么人?你妈若是那么好骗,这战家产业早就被旁支宗族夺走了!”
战敬昭苦笑说道:“我知道没法子骗您,但毕竟胡惟仁因为我而死,他临死的托付我不能置之不理。”
“所以我没拦着你,甚至战连城不是战家子嗣这件事,我也从未提及过,人家用命救你,你遵从他的遗愿也是应该,做人不该昧了良心。”
温明月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但现在,任清与战连城的野心昭然若揭,他们不止觊觎战家产业,甚至还要残害战家人,这一点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承认了江芸媚的身份,因为她腹中有枭城的孩子,只这一点就足够了,战连城只要生不了孩子,再多的手段都是枉然。”
战敬昭神色阴鸷,提及战连城时,眼神微微复杂。
“可你别忘了,任清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真以为她是单打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