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中洲四国同时宣战,北戎八十万铁骑逼近京城,企图灭国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帝都的大街小巷。
这种事肯定是瞒不住的,所以朝廷并没有刻意封锁。
但凡有点能耐的人,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收拾好细软,带着一家老小逃出京城了。剩下的,都是官员和普通百姓。
官员倒是想跑,但大老板说‘天子守国门’,他们也只能留下。
百姓们三三两两聚集在街头,个个忧心忡忡。
“从朝堂上传出来的消息,据说首辅大人和明王殿下主张迁都,但遭到荣亲王和叶爵爷的极力反对。尤其是叶爵爷,他说朝廷迁都容易,京城两千万百姓怎么办?北戎人如果屠城,就等于断送了咱们这些人的性命!”
“从上次他当街斩杀那五名辱我同胞的异国武士,我就知道叶爵爷心里装着大家伙儿,这一次,他又救了咱们!”
“荣亲王也是个贤王啊。”
“荣亲王和叶爵爷,都是咱东华帝国的国之栋梁,是为民当家作主的好官。”
“咱们的陛下也是好样的,虽然是女子,但她坚持‘天子守国门’,坚决不同意抛下京城两千多万百姓独自逃生!”
“陛下万岁,荣亲王叶爵爷千岁!”
“有钱人都跑了,你们不慌吗?”
“陛下和叶爵爷的身份不比咱们尊贵?人家都没跑,我们跑什么?京城是咱们的家,所以大家伙要和陛下一起,保卫自己的家园。”
“誓死保卫京师,保卫自己的家园!和北戎蛮子拼了!”
因为女帝和叶修坚持和京城百姓同进退,要和北戎铁骑决一死战,如此有情有义的朝廷,感染了帝都百姓,但凡有点血性的,无不热血沸腾!
帝都西北,摘星阁。
孟冠清神色自若,扫视了一下面前的‘拥趸’们。
“国师……陛下不肯迁都,当如何?”温礼仁眉头紧皱,出言问道。
“陛下虽然是一介女流,倒是比你们这帮七尺须眉有血性啊。”孟冠清似笑非笑地说道。
“国师,说笑了。”温礼仁讪讪地。
“这不是说笑,”孟冠清肃然道:“你们可以到京城街头去听听,有多少人骂我儒门怯战畏战,祸国殃民。叶北冥说得对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失了民心,无论多么强大的势力,都将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温礼仁等人默然。
他们知道,这次主张迁都,肯定会被老百姓戳着脊梁骨臭骂。
被抛弃的一方,总是会有点怨气的,这无可厚非。
“可我们是为了整个国家着想啊,敌我力量悬殊,非要鸡蛋碰石头,自取灭亡吗?”温礼仁感觉自己被人曲解了。
他不是畏战怯战,纯粹是站位比大多数人高而已。
“你觉得自己是为整个国家着想,但对于帝都的百姓来说,他们的生命也只有一次,同样很宝贵。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轻易地就把他们放弃了,如果是你,能不愤怒吗?”
“勉强抗衡,最后城破了,他们会死得更惨。咱们把京城拱手相让,北戎人不费一兵一卒,未必会屠城。但如果誓死反抗,最后他们一定会屠城!”
“你的思维陷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你始终觉得我们会输,”孟冠清淡淡道:“历史上以弱胜强的战例并不少,你为什么不想办法去赢呢?”
“原来国师也不支持迁都。”温礼仁恍然。
“你以为自己的站位够高,事实上,还是低了,”孟冠清冷冷道:“如今的局面,朝廷已避无可避。你以为北戎人得了上京,就会放任我们在中梁逍遥吗?不,他们会乘胜追击,绝不会给我们留喘息的机会。中洲四国联手,目标就是要灭了东华,不达目的,绝对不会罢休。如今上京的战场,则成了整个战局的中心。
“陛下的选择是正确的,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唯一的破局方式。如果接下来的‘上京保卫战’,我们挡住了北戎人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