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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常宇轻轻扣了一个小院子的门,里边传来宋献策的声音:“来咯,今儿有什么好吃的?”
“今儿想吃什么本督请你”院门打开常宇轻笑,宋献策一怔,而后也是满面春风:“原来是督主大人,稀客,稀客,里边请,正好刚泡上茶”。
“宋先生果然道法高深啊,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常宇笑着走了进去,身后宋献策随口道:“泰山不是好好的么,何时崩了?”
“先生早晚是要为我所用,何必又执着眼下”常宇入堂坐下,宋献策帮他沏了茶:“忠人之事,哪怕是最后一刻,做人要有始有终”。
“也罢,先生此举倒也让本督愈加钦佩,那咱们就不谈私交就事论事,李闯被擒之事你当该知晓了,如今朝廷有了筹码,先生作何感想,这数日已过,李闯被擒的消息当已送往西安,那边如何说?”
宋献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轻轻放下:“督公这是代表朝廷来问此事么,小人可曾记得督公说过不参与此事的,这事不是兵部尚书和次辅大人负责的吗?”
“那先生便当本督是来探探口风的吧”常宇轻笑。
“既是这样的话,也好”宋献策点点头:“先前同次辅大人探过一次,朝廷提的条件小人难以做主,已遣人去西安请示主上,相信不几日就会回信了”。
嘿,常宇眉头一挑:“大军师是在调侃本督么?”
“不敢,不敢,督公大人为何这么说”宋献策一脸诚惶诚恐之色,常宇嘴角一撇:“李闯已被擒此时就关押在东厂诏狱里,敢问大军师问个鬼去,还是说你的主上已换人了?”
宋献策哈哈大笑,盯着常宇道:“督公大人何必诓我,泰山没崩,闯王亦未被擒”。
常宇眼睛眯了起来,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奇人是靠奇门遁甲推算出来的还是说有什么秘密渠道联系上李闯了,才有如此镇定自若的自信。
或者说,他在诈自己。
常宇笑了:“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嘿,先生竟将本督当成个骗子,咳,可悲呀,可悲!”
“督公大人言重了,小人只是说主上在西安无恙”宋献策摇头轻笑。
“你不信李闯被擒了?”常宇决定不和他绕弯子了,单刀直入,宋献策嗯了一声:“或许督公抓的那个李闯并非吾之主上李闯吧”。
常宇冷笑:“本督可是同李闯有过数次之面的,岂能抓错人!”
宋献策淡淡道:“那小的便不知了,但有一点小人可以确定,主上一直就在西安,并未踏入京城一步”。
“是么,那你敢跟本督去诏狱里确认一下么”常宇冷笑,宋献策微微一笑:“督公敢让么?”
气氛一下就微妙起来,常宇和宋献策脸上都挂着淡淡笑意看着对方半响不语。
“本督有何不敢,只要先生想看,随时请便”常宇放下手中茶杯:“不若咱们现在就去?”
宋献策轻摇头:“还是不看了,万一真是主上岂非吓到小人了”。
艹,常宇现在可以肯定,宋献策已确定李自成没落网。
“宋先生乃当时奇人,胆子哪会这般小”常宇打个哈哈,重新端起茶杯:“先生大才有通天彻地之能,但不知道可算到这个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宋献策略显疑惑,缓缓接过打开看了,蹭的站了起来:“朝廷先前有约和谈期间不会发动任何进攻,岂可言而无信”。
这封信是李岩写给常宇的密信,或者说叫捷报。
“和谈的前提条件是要有诚意的,汝等诚意何在?”常宇嘿嘿一笑:“且李闯竟擅闯京城想要作甚,再说了此时他既已落网,谈不谈是朝廷说的算”说着站起身来拱拱手:“有句老话送给先生,兵不厌诈!”
宋献策目送他离去一屁股坐下顿感浑身无力,再看手中那封信,双手竟忍不住颤抖,朝廷既已动手了,且破了朝邑,局势已经不是剑拔弩张的对峙了,而是随时就能陷入全面战争随时开打。
眼下如何谈,怎么谈才能避免全面开战?
宋献策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