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王征南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只怕鞑子佯攻围困塔山堡将咱们援兵诱来,然后迂回后方打宁远!”
常宇伸出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然后对着门口大声道:“况韧,现在可知祖将军为何在宁远磨磨唧唧了吧”。
况韧推开门缝,不好意思挠挠头:“卑职外行,就听个热闹……”
“那就进来听吧”常宇随口说道,况韧哎的一声走进来,身后番僧嘟囔着:“僧爷也听听……”说着就要钻进来,被况韧一个后踹,滚犊子。
番僧躲避不及被踹了个翻天,顿时火气:“你特么喵……”话没说完就被王辅臣和乌木善给按住了:“咋滴,我况哥说话不好使是不……”
常宇没理会外边的热闹转头问王征南:“若敌迂回偷袭宁远会走哪条路?” 王征南走到沙盘跟前盯了一会:“有两条路,一条走东边海岸,但那边无遮无挡很容易暴露,另外一条就是走西边山里,不过山里无路积雪难行,要走大路就
在往西绕的更远,只怕时机不足”。
常宇微微点头:“兵行诡道,越是觉得不可能的地方,便越有可能为敌所趁,咱家平日最擅此道,保不齐多尔衮也来个出其不意,所以不得不防”。
“只要不给他有机可趁在咱后院放火,多尔衮只能和咱们正面干,那就要凭真本事了!”李慕仙也凑了过来。
“道长所言极是”常宇淡淡一笑:“只不过正面干的话,以道长看来,这一场谁吃定谁?” “五五之数”李慕仙不假思索:“论兵力和地利鞑子占尽优势,但他在心态上吃了大亏”见王征南一脸不解,李慕仙赶紧解释:“这一战事关鞑子国运,他不敢
大意,处处小心则处处受制,说白了就是放不开手脚,反观吾等,兵马虽少但胜在精,且有督公亲自坐镇士气大振可以一敌十” “多谢道长指教”王征南拱了拱了拱手:“鞑子此时内外交困,外有朝鲜翻脸,多铎被囚,内有豪格等人在朝步步紧逼,他此时如被架在火上烤,急需一场大战胜仗来挽回局面,这一战对他来说无比重要,赢了,很多问题迎刃而解,可若败了,他的人生也将败的一塌糊涂,在朝里失了权势不说,且鞑子国再也无力对
抗咱们!” “然也,然也”李慕仙抚掌,眉飞色舞道:“反观咱们,退一万步,即便这场仗败了,依然可以退守宁远城,不过失了一个塔山堡罢了,至多……”说着看向常
宇:“至多督公大人和那祖将军多挨些吐沫星子”。 常宇笑了,摇着头笑:“知道什么叫纸上谈兵么,就你俩现在这尿性,一场事关国运的大战,被你俩说的这般轻松,还有,若是这场咱们败了,你们觉得只是
挨几口吐沫星子的事么”。
李慕仙和王征南脸上不由一红。 “咱家脸皮厚不在乎那点吐沫星子,但此战若败了迎来的绝非只是吐沫星子,还有很多你们无法想象的冲击,咱家得皇上垂爱,一次失败不至于被踩到脚底下
,但祖将军则危也”常宇叹口气,神色逐渐凝重:“这是咱家最不愿意看到的,他若败了,大明最后一个将门世家的招牌就没了!”
何为将门?
不是某一个大将的家门就能叫将门的,特指那种一门三代为将,族人多参军且有赫赫战功的门阀,比之宋朝的杨家将!
这种将门通常都是驻防边关守国门得天子垂爱的门阀。
天子为何喜欢用将门驻防边关,简单来说因为一荣俱荣,一毁俱毁。 单单一个大将守边关,他可能在利益或者局势之下投降了,叛逃了,但将门世家的将领通常都会誓死守城,因为他们身后还有整个家族的荣耀以及数百口子
性命!
大明朝也有将门,开国之初有好多将门世家,但却逐渐被岁月淘汰,被新人换了旧人。
祖大寿也是将门世家,祖上几代都镇守边关,常宇说他是大明最后的一个将门世家,其实并不太准确,因为还有云南的沐家,那是几百年底蕴的世家了。
但沐家确切说又归同勋贵,不是一般的将门。 除了云南的沐家,大明朝如今真正的将门也只有祖家了,包括吴三桂都属于祖家系,而像黄得功啊,周遇吉,马科等等这些大将,最多算的上一方军阀,谈
不上将门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