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心焦万分。
王继忠说:“皇上,臣愿去南京,解决此事。”
耶律隆绪喜道:“楚王,这事全靠你了,宋国不能没有诚信,不能乘人之危呀。”
王继忠说:“皇上放心,臣以为宋国没有下定决心攻打我们,臣去南京会见使者,一定不能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和约毁于一旦。”
耶律隆绪说:“朕相信你。”
王继忠和耶律隆运一起来到南京,宋国的使者在驿馆等着,见了王继忠,便问:“王大人,听说契丹此番出兵失利,是真的吗?”
王继忠看了使者一眼,说:“使者是来贺节的还是来打探情报的?”
使者一愣,讪笑道:“自然是贺节的,不过是好奇罢了。”
王继忠说:“若是好奇,就另当别论,若是心怀鬼胎,破坏和平,那就罪大了。”
使者说:“当然不会破坏和平,誓书都放在大内,誓言在耳,怎可毁约。”
王继忠说:“既然誓言在耳,为什么又大集民夫修筑城池?”
使者说:“楚王听谁说宋国在修筑城池?没有的事?”
王继忠说:“真的没有?”
使者说:“真的没有,只是对旧城修缮,誓书之内没有不准修葺旧城。”
王继忠说:“这倒也是,希望友邦遵守誓言,不要弄得两国交恶,为一点私欲,失信于天下。”
使者说:“当然不会。”
王继忠说:‘这几年,辽宋两国相安无事,百姓安居乐业,商贸频繁,两国受益颇多,百姓也得到很多好处,和平是天下所望,这一点不仅契丹皇帝看得清楚,宋国皇帝看得清楚,就是平民百姓也看得清楚。没有人希望战争。’
使者连忙说:“对对对,楚王说得对,没有人喜欢打仗。”
王继忠说:“宋国是我的故国,我希望那里没有战争,希望那里的百姓平安幸福,契丹与宋国实力相当,不会因为一时失利就动摇根基,若果想因此落井下石,可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使者听了,半天不能说话,最后说:“实话对王大人说罢,是契丹首先做出不地道的事,我们才有所反应的。”
王继忠说:“契丹做了什么不地道的事?”
使者说:“契丹攻打高丽时,强迫高丽与我断绝关系,这难道不是不地道吗?”
王继忠说:“这件事,我正要问你,宋国为什么要与高丽结盟?”
使者愣了,不能说话。
送走了使者,王继忠来到西山别墅,耶律隆运却在龙泉寺里打坐,王继忠陪着他一起坐了一个时辰。出了龙泉寺,王继忠将会见宋国使者的事向耶律隆运说了。耶律隆运似乎没有听王继忠说那些话。
耶律隆运和王继忠慢慢地往回走,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坐下来,说:“继忠,你说今后你我谁被骂得多?”
王继忠看了看耶律隆运说:“大丞相也顾虑这个?”
耶律隆运抬头看着远方,说:“老夫,当然不会顾虑这些,不过是可怜那些人罢了。”
王继忠笑道:“是啊,确实够可怜的,在世人眼里我们当然是要被骂的,他们煞费苦心地用一把忠孝节义的尺子来衡量我们,说我们没有这么做,没有那么做,不该这么做,不该那么做。因此,是逆臣,是叛贼。”
耶律隆运哼了一声,说:“他们只能用这把尺子测量别人,却从没有测量自己。”
王继忠说:“既然只测量别人,那这个尺子就是一把废尺子,何必在乎?”
耶律隆运笑着说:“老夫是从不在乎的,我是怕你心里放不下,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南边那个国家,直到现在你的心还在那里,对不对?”
王继忠说:“大丞相既然都知道,我还有什么不承认的。宋国,汴京是我梦中的地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耶律隆运说:“你还是想回去?”
王继忠摇了摇头,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