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可进门的时候往边上看了好几眼。
主要是安宁见多识广,什么样的美男子都是见识过的,对于许喧的容貌就算惊艳,也不怎么震憾。
孙小可却不一样。
她从小长在小山村子里,长到十几岁没出过村子,后头来了京城,虽说也跟着安宁见了些世面,长的好看的男子也见了一些,比如说戏班子里那些唱戏的,尤其是唱旦角的,容貌都是不差的,可许喧这样的她是真没见过。
小姑娘本就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见着这样俊秀温文的年轻公子,早就红了脸庞。
安宁全当没看到。
拉着孙小可进了屋子。
许如梅早就站起来相迎了。
“您来了。”
安宁笑着过去携许如梅的手坐了:“从昨儿起我就一直惦记着你,就生怕有人打你们母子的主意,万一那种黑了心肝的闹上一场,你们可怎生是好,这不,天一亮就匆匆赶了过来。”
许如梅家里没有下人,许喧出去烧了水泡茶端了进来。
安宁朝他笑着点头:“多谢。”
许喧低头笑了笑。
许如梅道:“谢他作甚,应该是我们娘俩谢你们才是,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跟着我见识了多少人情冷暖,像太太这样热心肠的是头一回见。”
许如梅一行说,还一边看了孙小可几眼:“这便是贵府姑娘吧,果然是个俊秀的好姑娘。”
孙小可的脸就更红了。
安宁笑道:“麻烦许公子带我家女儿出去走走吧。”
许喧明白,应该是安宁有什么话要和许如梅说。
他就朝孙小可一笑:“姑娘想去哪儿转转?”
孙小可站起身:“我并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公子觉得哪儿好玩?我去哪儿都成的。”
许喧想了想:“附近有个茶楼,这个时间张铁嘴马上要开书了,姑娘可想去听听?”
“行吧。”孙小可点头,跟着许喧往外走。
两个人走后,许如梅就有点坐立不宁了。
“太太这是什么意思?您知道姓左的打什么主意,为何还要……”
安宁朝她摆手:“你别急,听我说。”
她笑着轻声说道:“正是因为知道,才让两个孩子接触的,姓左的跟你们毫不保留的说了他的打算,那就是有把握拿捏住你们,若是他看贵府公子一直不和我家闺女接触,难保不会恼羞成怒,到时候,指不定会想出更阴险的主意,说不得还要让你们处在危险当中。”
许如梅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啊:“可这么着的话,对贵府姑娘名声有碍,且,且万一……”
不是许如梅对自己儿子太过自信,实在是许喧长的忒好了些,像孙小可这个年轻的小姑娘一般都抵不住他容貌的诱惑。
许如梅生怕万一孙小可看上了许喧,这亲事又不能成,到时候对小姑娘是一种伤害。
安宁比许如梅想的更长远。
她拍了拍许如梅的手:“我且跟你说句实在话,于你们母子而言,摆脱左家千难万难,可对于我家家翁和相公而言,这却不是什么难事,若是我们愿意给你们庇护,你是否愿意和我家结门亲事?”
这话一出口,彻底的让许如梅呆了。
安宁以为她不愿意,就叹了一声:“也罢,世人本就看不起我们家这样的……”
许如梅吓的赶紧摇头:“不是,我们是肯定愿意的,不说别的,单看太太心肠这样好,又这般善待于我,您教出来的姑娘一定差不了,我儿子长的是好,可贵府姑娘长的也不差,要是结亲,其实是我们得了大大的好处,如何不愿意呢,只是,我怕姓左的会出什么夭蛾子。”
安宁扑哧一声就笑了。
“怕他作甚,我家翁难道就白长了这么些年?您当东厂是摆设?还是说我家翁和陛下的情份就比不上一个姓左的?只要你们母子愿意,旁的且都交给我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