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凉风从窗台吹来,路灯淡淡的光照耀着漆黑的身影,在小巷里的老头拿着旱烟抽了一口,他眯起眼,转身从漆黑的房间里找出了几条小鱼干,老头认得那猫,这是一只奇怪的黑猫,每次他总能够看见黑猫徘徊的身影,它或是敏捷的跑过,或是鬼魅一般的静坐在一旁,宝石一样的猫眼总是透着充满人性的光泽。
小鱼干刚落地,黑猫猫眼被鱼干吸引,没多久,一只穿着名牌皮鞋的脚却踩上了鱼干,来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西装梳着大背头,人模狗样,一看就是斯文败类的类型。
“爸,听说你昨天去找小莉了?我说了多少次了,你不要找她,你找她做什么?。”
中年人皱着眉,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你不来找我们,我们就没那么多破事了,你不知道我们吵架了多久。”
老人对儿子特地来说这种事,只觉得满腔无奈,但他对这种无奈完全的无可奈何,只能一个劲的抽烟,他承认他可能不是一个好父亲,否则他的儿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老人依稀还记得,儿子小时候是多粘自己,那小小的孩子总是跟在自己背后脆生生的喊着:“爸爸”,有时候,还会突然的抱住他的脖子狠亲一口,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可爱。
是什么时候,儿子就变成这个样子的呢?老人有点恍惚,是初中的时候考试考不好?高中的时候沉迷网络?还是大学之后远离家乡?他已经想不太起来了。
似乎早知道自己父亲是个闷葫芦,中年人也不等老人讲话,自顾自的说道:“听说这老屋快要拆迁了,最近遗产继承法好像要改了,听说得收税,这屋似乎记在你名下吧?不过我小时候问过老妈的,这老屋是老妈生前的陪嫁,你是倒插门的,她才给你写个名字,现在老妈也走了那么多年了。
你也没理由老霸占着老屋,拆迁后直接打款给我们吧,省的被收税。”
“你这是盼我早死呢?”老人瞪大了眼睛,冷哼了一声:“平时也就算了,你们不来看我,我去看你们,没想到你们还嫌弃我,现在又想来分拆迁款?。”
“反正你死后,东西不都是我的?这地方原本不值钱,我也懒得搭理,现在值钱了,我当然得回来看看。”中年人一脸的理所当然,反倒责怪道:“我会和你不亲近,归根结底,还是你的错,你还抱怨上了?要不是你天天压着我写作业,不让我出去玩,我会变成这样的性格吗?。”
“别人家都是写完作业才出去玩,怎么到你这我就错了?。”老人不可置信:“你理解不来,我还特意慢慢陪你解答,难道你就觉得我压着你写作业了?”。
“别人是别人,不是每个人的个性都一个样,反正都是你的错!”
中年人烦躁的喊着,之后深呼吸了一下:“算了,我也不是来和你翻旧账的,小时候你怎么对不起我,我也已经无所谓了,但是老妈的房子,你没道理占着,如果你诚心想和我过不去,我也不急,大不了等你走了我再来。”
说完,中年人一脸阴郁地离开了,他大概是因为想到小时候的事情,心情暴躁却不得不克制。
……。
老人哆哆嗦嗦的盯着儿子离开的背影,他浑浊的眼睛里仿佛带着疲惫的情绪,许久,老人缓缓地倚靠在门槛,他用力的抽烟,白色的呛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心脏处强烈的悲痛使他肩膀不停的颤抖,眼眶微微湿润。
一开始,老人并不是很穷,只是他前半生所有的财富都给予了白眼狼儿子。
当初他不想让儿子为难,于是在买下儿子的婚房后主动搬回了老屋,之后已经拿走他所有财富的儿子,儿媳妇就不再看他一眼。
他总以为,儿子会回心转意,谁知道?其实儿子心里是埋怨自己的,而且这种埋怨,老人并不能理解。
孤零零的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老人陷入了悲伤与茫然,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抓着,疼的他难以呼吸。
“喵。”黑猫发出了清脆婉转的声音,这一个声音将老人从悲伤的自我世界中拉扯了出来,他满是皱纹的脸抬了起来,就看见黑猫坐在路灯下,暖色调的灯光下,黑猫也抬着下巴,盯着老人。
“小家伙,你饿了吗?。”望着黑猫,老人心里的绝望忽然一点点溶解,这种感觉很神奇,明明上一秒还很悲伤,在看见猫的下一秒,似乎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