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听这小学生对着府衙差役狂喷:“在下兵部会同馆书手,奉大司马之命撰写机密述略,这是出入所佩火印木牌!
区区府衙若想拘我,不去向兵部打个招呼吗!”
于是公堂内又陷入集体冷场了。
很多人不禁陷入了沉思,既然是所佩木牌,你秦德威为什么不佩在腰间亮出来,反而要藏在怀里不给人看?
按照江湖规矩,一个衙门不能随便拘拿别的衙门的人,尤其是对平级衙门和上级衙门的人尤其要慎重。
就算真有什么事,一般也要先知会该衙门,请该衙门自行处置或者帮忙处置。
当然世事无绝对,也有些特例,但府衙通判面对朝廷的兵部,是肯定不存在特例的!
一张通判签押的牌票,想抓兵部的人哪怕只是下属单位最卑微的一个书手,显然也是未够班!
而且这书手还狂言道,正在给大司马写什么机密!
冯知县幽怨的看了眼秦德威,几天不见,居然就另攀高枝了,真是满腹心酸。
能当公差的都不是傻子,府衙差役立刻转身就走,事情这样突变,绝对不是他们所能掺乎的了!
“慢着!”秦德威大喝道。
府衙差役真的不傻,充耳不闻继续往外走,绝对不能继续留下,没有好事!
秦德威对把守在公堂门外的皂役喝道:“拦住他们!”
张御史突然进驻县衙,也只能带了几个随从,他不可能带出百十个手下来的。所以大部分值守公堂的,还是江宁县这些人。
当然张御史也并不怕,他是代表朝廷都察院来的,县衙里谁敢拂逆自己,难道想造反吗!
刚才也说过,能当公差的都不是傻子,最会看风向,秦德威的话当然就有人听了。
这小秦先生就像是那力保唐僧的孙猴子,明显是请来天兵天将了啊!没听他张口闭口大司马?
当即就有几个江宁县衙役挺身而出,堵住了两个府衙公差。
大家都是贱役公差,府衙的也未必就比县衙的高贵了,又不是鸟官员还讲个品级高低!
秦德威冷笑几声:“当这县衙公堂是茅厕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两个府衙差役质问道:“阁下又想如何?”
“不如何!既然来了就别想走!”秦德威自然而然的对门口县衙公差指示道:“将此二人先关到县狱去!没我的话,谁也不许放人!”
那几个皂役也自然而然的领命而去,仿佛一切都很正常,但正常里似乎又透露出几分诡异......
啪!坐在公案后的张御史气的胡须乱颤,拍着公案怒道:“好狗贼,简直要反了!”
现在他张某人才是坐堂官员,只有他这专差御史才有资格在公堂发号施令!
前知县幕僚、现会同馆书手这样的闲杂人等居然也敢越俎代庖!而且那些狗衙役居然还踏马的听从了!
秦德威愕然了一下,也醒悟了过来,就连忙解释说:“抱歉抱歉,实乃在下一时忘形!
因为在下对县衙公堂场景过于熟悉,习惯成自然了,一时不觉误以为还是知县在坐堂理事!”
张御史愤怒的看向冯知县,你踏马的平常怎么当知县的?要不要本官劾你一个尊卑错乱、有失官体的罪名?
冯知县再次闭目养神,古井无波,无喜无怒,爱咋地咋地!贪赃罪名都被扣上了,也不在乎多一个了!
那些差役真的不傻,张御史只是临时专差,来了就会走,不可能长久在这里的。
而且精明人都知道,张御史这样突然驾临查案的,靠的就是一个猛然突袭,如果开场三板斧能奏效,冯老爷估计就要遭殃了。
但现在大家看得清清楚楚,这张御史开场三板斧明显没卵用,被小秦先生怼了回去,然后小秦先生又亮出了天兵天将,最后冯老爷大概率是没事。
所以作为县衙差役,该听那边的,还用再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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