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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那个开挂的男人
府试结束后,秦德威今年的考试任务就全部完成。八月虽然还有乡试,但那又不是秦德威能参加的。



秦德威的下次考试就是小三关里的最后一关,也就是录取秀才的道试,那又是明年嘉靖十一年的事情了。



要等南直隶新提学官上任后,发了牌告才知道具体时间,按惯例估摸着应该是明年上半年。



先前秦德威为避嫌,暂停了在县衙的工作,如今考试完毕,他又开始去县衙上班了。毕竟每个月五两束脩还是很香的,维持在县衙的权力更香。



说起来衙门正常格局里,幕席和胥役一般是两套体系。



幕席是知县带来的私人助手,一般和知县一样都是外地来的,任期结束就离开。而胥役则是本地熟人,世代当差。



唯有秦德威是个异数,既是知县非常信任的幕席,毕竟一起同甘共苦创过业的,还有点亦师亦友的关系。



同时他又是本地人,胥役也没把秦德威当外人,这就导致了秦德威在县衙里是非常独特的存在。



如果把县衙比喻为朝廷,秦德威地位差不多就类似内阁大学士兼刑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兼御马监掌印太监,兼提督东厂的感觉,就像是打游戏开了挂一样。



来到县衙宣布回归时,冯知县没有在大堂升堂视事,秦德威便又到了后堂。与大堂相比,后堂也叫二堂,是知县不公开办公的地方,负责盖大印的签押房也在这边。



进了院子,就看到几个工匠正在挂新楹联。上联是:“阴阳风雨晦明,受之以节。”下联是:“梦幻露电泡影,作如是观。”



秦德威:“......”



这世道人心,一点版权意识都没有,早习惯了!



后堂算是很私人的地方,不用像在大堂那样各种政治正确。冯知县正惬意的翘着二郎腿,翻看一本册子。



见秦德威进来,冯知县就抱怨说:“国家公器,不可滥用,以后还是收着点!”



秦德威想了好半天,冯老爷说的到底是哪件事?



是偷偷搞了几间官房呢,还是私自使用差役保护自己呢?是偷懒用了县衙轿子代步呢,还是用褒忠词维护资金帮自己的菜地修了一道墙呢?又或者是把县衙茶叶拿回家私用?



大问题绝对没有,但小问题有点多,清廉正直如秦德威,也难免会被权力小小的腐蚀一下。



所以真不知道冯老爷指的是哪个,秦小幕席只能作茫然无知状。



冯知县见秦德威装傻,便喝道:“我是说为了那什么何推官,给夏掌院写信的事情!不能总为私情而滥用公器。”



冯知县口中的夏掌院,就是去年上半年的夏拾遗,也是去年下半年的夏学士。



然后今年上半年夏师傅他又又升了,变成了少詹事、兼翰林学士掌院事、仍御前讲经备顾问。



前文介绍过,大明文人鄙视链中最顶端的就是翰林坊局官,或者叫词林官、词臣,内阁大学士皆出于此。



夏师傅这个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学士掌院事,通俗易懂的解释,就是翰林坊局系统的第一把金交椅话事人。



干过这个位置的人,后来基本没有不入内阁的,逼格之高、地位之尊可想而知。



何推官飘然远去,怀里揣的就是冯知县写给夏掌院的信,他到了京师,就可以找夏掌院拜码头了。



面对冯知县的指责,秦德威狡辩说:“给夏掌院写信这叫巩固情谊,怎么能视为滥用公器?”



冯知县很不甘愿的说:“吾岂能被视为趋炎附势、希图幸进之人乎!”



其实关于冯知县的傲娇心态,秦德威还是很能理解的。冯知县不想被看作巴结权贵、逢迎拍马的人,总是联系夏师傅会有心理障碍。



别说冯知县,他秦德威也不是那种擅长巴结逢迎的人啊。之所以与冯老爷宾主相得,靠的就是(教)做事,也不是因为有眼色会巴结懂逢迎。



而且对冯知县来说,夏师傅还是个几年前经常一块喝酒嗨皮,然后穷逼到坑蒙拐骗自己一千五百两银子的人,现在放低身段跪舔起来心里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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