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威说到做到,还真就放了一个人回去报信,只留下了董娘子和另外一个兵马司弓兵。
在董娘子的期盼中,终于看到有老主人身穿便袍,从家里面出来了。
徐指挥瞅了几眼场面,皱着眉头对秦德威问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秦德威还没说话,董娘子抢先答话说:“想必这位便是府上徐指挥老爷,今日无知民女冒犯了贵府门第,罪该万死,日后必当登门谢罪!”
徐指挥见董娘子对自己态度还算恭敬,不欲多事,再说抓的都是南城兵马司的人,又不是没根底的普通人,怎么处理都是麻烦。
他正想说什么,却又被秦德威抢了话。“这人犯胆敢仗势勒逼江宁县衙枉法,罪证确凿,在下先多谢徐老爷借用人手!”
哪来的罪证?董娘子下意识的想起了自己刚才放进怀里的文书,内容应该是让县衙放人吧?这算仗势勒逼县衙枉法的罪证?
徐指挥便低声对秦德威说:“虽然帮你捉了人,但也不能私设刑堂,随便关押啊。毕竟南京城里耳目太多,随便被谁参上一本,老夫也吃不消。”
秦德威知道徐指挥顾虑的是什么,答道:“在下也没想把她关在徐家,找个公事由头,扔到衙门里关起来就行了。到了那时,就是衙门之间的事了,与徐老爷你也无干。”
别把麻烦留在自己手里就行,徐指挥对着家丁喝道:“绑起来,送到江宁县去!”
“慢着!”秦德威连忙阻止,“若送到江宁县去,怕是真吃不消!”
董捕头、何巡捕这帮人,在地方和街头盘踞多年,说不定就有什么人脉和关系。
如今县狱里只关了一个董捕头,就让叔父如临大敌,日夜在县狱里亲自看守。要是再送个何巡捕家娘子进去,那叔父还撑不撑得住?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关在老夫家里!”徐指挥不满地说。
秦德威赶紧说:“徐老爷不是隶属于留守右卫吗?听说每个军卫都设有镇抚司,负责本卫内的刑名司法事务,那应该也有卫狱?把她扔到卫狱去就行了!”
董娘子听到县狱还不甚在意,但听到卫狱,顿时就狂怒起来,破口大骂道:“你这贱婢养的小贼坯子,姑奶奶今后若还能活着一口气,也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大明是军户民户分治制度,卫所就是管理军户的衙门,外人根本插不进手。
自己这样一个还算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被扔到完全没有情面、叫天天不应、与外界彻底失联的监狱里,那简直不堪设想!
秦德威不满地回头看了眼,对家丁们喝道:“没见你家老爷正跟我说话呢!一个泼妇在旁边骂骂咧咧算怎么回事?还不把嘴堵上!”
徐家家丁面面相觑,又见自家老爷没阻止,就找了块破布头塞进董娘子嘴里,虽然不能完全阻止发声,但总算能稍稍安静。
“无知小儿别异想天开了!”徐指挥轻喝道:“卫所镇抚只能管本卫案子,卫狱也只能暂时关押本卫之人,怎么可能随意从外面捉个人就关起来?”
秦德威指了指董娘子说:“可是她想绑架安三爷啊,安三爷难道不是留守右卫的军户以及未来百户官?你们留守右卫就放手不管了?”
徐指挥:“......”
躲在大门后看热闹的徐世安:“......”
秦德威一本正经的叙述刚才的过程:“刚才是这样的,这个姓董的恶女子同时堵住了我和安三爷,并企图不轨。而安三爷聪明伶俐,见机不妙甩下我就跑掉了。
这个事情,路口过往行人,以及附近店铺、各家门房应该有不少看到的,人证明确毋庸置疑!”
肉眼看到的事实也许有能好几种解释,徐世安很想从大门里出来讲两句,但被秦德威瞪了回去。
“然后这个恶女胁迫我进徐府将安三爷请出来,然后再行绑架,同时还逼着我代笔写了一封找徐府勒索赎金的文书。
这文书就在她的怀里,只要成功绑架了安三爷,就可以直接投书给徐府。”
徐指挥终于感觉自己能说点什么了:“你刚才不是说,她拿走的那份文书是准备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