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梦回城,白不语身背长剑极速向东,黑衣少年锦衣夜行向东,龙一半加上石修领着拓跋越川与石平平一样也是向东,月色喜人似乎只有府邸里的谢四海依旧茫然。
公孙邀月来的那天就已经向君上申请过让自己返还西部鹤洲,可直到现在依旧没有等来君上的旨意,谢四海手中捧着旧书秘籍想着排云大城消散的那天深夜发生的所有诡异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自己依旧没能释怀。
浪花击潮的佩剑安静的躺在石桌之上,双手早已冻的通红,谢四海甚至忘记了如今的季节是冬季,看了一眼脚下的积雪喃喃自语道:“鹤洲从来没有下过这么的大雪,公子,你现在还好吗?”
话音未落谢四海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扭头望去只见鹤洲公主公孙邀月缓缓而来,这是刚刚从君上的勤政殿回来?还是与那魇洲公子诸葛珏同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回到府邸的?
公孙邀月走近谢四海,轻声道:“哥哥已经走了,谢大人的心情妾身理解,虽然如此哥哥留下的事还是需要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接着去做。”
谢四海躬身行礼连连称是,在鹤洲谢四海尊敬公孙这个姓氏,更尊敬面前这生为女子的公孙邀月,让谢四海没想到的是公孙邀月竟然真的来到梦回,要知道当时的公子阙再三考虑之后才决定前往的,不知这公孙邀月有没有想过问题的严重性。
都城就如同一个大熔炉,把所有人都扔进去,然后百般折磨锤炼,最后剩下来的虽然是精英中的精英,可是又有多少人把自己最好的年华扔到了梦回,又有多少人说过大梦王朝就是北辰家的一场梦,梦回城终究会让北辰于梦中惊醒。
“公主殿下恕罪!罪臣谢四海万死难辞其咎!”谢四海依旧沉浸在排云大城消散的劫难中,对于他而言,公子阙的身亡与自己有脱不了的关系,如果自己的内力在深厚一些,如果自己能发现危险在早一分,或许公子阙就不会死在西海岸。
公孙邀月轻轻一笑,说道:“哥哥的离去没有人会比我更伤心,我们姐弟从小一起长大,哥哥宠我爱我,想让我接受哥哥的死还不如杀了我来的直接一些。”说到这里笑容已是凝固在脸上,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有多少次是从梦中哭醒,又有多少次在梦中苦苦追寻哥哥的身影。
谢四海把放在石桌上的秘籍收回怀中,听到这里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毕竟公孙邀月的话他反驳不了,而且字字戳心,或许真的没有人会比公孙邀月更伤心吧。
“不过所有的事都没有因为哥哥的离开而停滞,我们也不该故步自封,对故去之人的思念不会停下来,对鹤洲的整顿更不能停,因为我们早晚都会去哥哥的那个世界,我不想到那个时候让哥哥笑话。”公孙邀月声音浅淡,笑容和温柔而可敬,谢四海恍然大悟刚要说句谢谢却见公孙邀月已经悄悄的离去,只留下句,“夜深了,风雪更凉,谢大人别冻坏了身子。”
听了话了谢四海站在原地愣愣出神,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女子似乎有某种令自己倾服膜拜的力量,不仅体现在她那一身雍容华贵的华服上,还体现在她的举止谈吐之间,这一切都深深的吸引着谢四海。
仰望天空长叹一声,忽见两个身影矗立二楼的楼顶之上,不是钟山百尺兄弟二人又是谁?谢四海慌忙跪在地上,说道:“谢四海见过两位前辈!”钟山百尺见状温声笑道:“起来吧!”
谢四海谢过钟山百尺后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积雪问道:“两位前辈何时到的?”钟山朗声道:“我与弟弟刚到梦回城,感知你在此处便来了。”
谢四海愕然,感知自己的位子吗?竟然亲自来拜访自己,急忙拱手道:“多谢两位前辈挂念。”说着从怀中把旧书拿了出来,心中有愧的说道:“两位前辈,晚辈这几日颓废异常,没能完成前辈重托,还请前辈收回秘籍。”虽然有些不舍,可是按照谢四海的性格绝对不能有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行为。
钟山百尺没有任何表情,平淡的说道:“无妨,你还年轻,许多事情是需要时间沉淀的,秘籍既然已经借阅于你,便没有收回的道理,嘱咐也好嘱托也罢,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听了这话谢四海也不再纠结于此,缓缓收回秘籍问道:“敢问两位前辈来此所为何事?”百尺冷声说道:“我兄弟二人感知到推动者微弱的气息,所以才来到这里,寻找多日依旧无果,正好路过你这里便来嘱托你一些事情。”
“前辈请讲。”谢四海毕恭毕敬的行着礼,等待着钟山百尺的指令,钟山与百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