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的坟毫不起眼,跟普通人家的坟地更没什么两样,好在离万江打理的仔细,虽然荒凉一些,却不缺香火贡品,司马誉看了一眼离万江有看了一眼穷困潦倒的北封台村,说道:“这里就是叔父自己选择的地方?”
离万江也跟着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地方,师父说过这里安静,民风淳朴而且气候宜人。”
“气候宜人……”司马誉略带沧桑的笑了两声,离万江急忙接过话来解释道:“师父说过他这一生一直都在奔波,一直都在与天斗,与时间你争我夺,这里或许更安逸一些。”
“你过得还习惯?”司马誉背着手盯着司马南的坟墓,突然低声说了一句,“竟然连个墓碑都没有。”离万江来不及回答司马誉的问题,生怕司马誉怀疑是自己没有做到位,直言道:“国公,师父活着的时候特意嘱咐过我,死后无需立碑,更不许让后人知道他是司马家的人。”
司马誉不解眉头紧皱,不敢相信的问道:“怎么?叔父不喜欢司马这个姓氏?”
“不是,师父他跟敬重司马,所以才觉得自己不配姓这个姓氏。”离万江有些哽咽的说着,做徒弟的哪有不给自己师父建坟立碑的,每次祭拜与扫墓离万江的心都会很不是滋味。
凉风席过,司马誉叹了口气道:“既然是叔父的要求,我这个做侄儿的也没有必要多说什么了。”
离万江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在中洲梦回城的时候离万江就已经知晓了司马誉的身份,可是如今面对司马誉难免会有物是人非的感叹,想着当初与司马誉动手的情景,想着教司马誉打铁时的过往,如今身份却是天差地别,离万江内心深有促动,投胎原来也是门技术活。
司马誉转过身来跪在司马南的墓前是三叩九拜,二人一言不发的又站了好一会,这才慢悠悠的下了小山坡回到铁匠铺。
离万江小心的跟在司马誉的身后,看着司马誉一瘸一拐的样子竟有些伤感起来,司马誉突然停下脚步问道:“在这里还习惯吗?不如跟我回王都吧?那里正好也需要你。”
离万江点头道:“习惯,我是想跟你去,不过我还想多给师父守几年灵,技艺国公早已经炉火纯青,我知道黑甲军的甲胄皆是冷锻热轧,这也是师父的理想与初衷,一切都已经实现,我就不随国公去王都了,在说南北封台两村的百姓也需要我。”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司马誉并没有强拉硬拽的意思,不过是想让离万江过上点好日子,却没想到离万江说出这样一番话,离万江问道:“谁?”
“那个人曾经跟说我过,你有你的定洲,朕有朕的天下啊!”司马誉苦口婆心的说着,眸子里已经满含泪水,如今这句话总在离万江身上与北辰政说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有你的南北封台村,司马誉就没有他的定洲了吗?北辰政就没有北辰皇族的云荒了吗?
时过境迁,司马誉突然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在轮回,他与北辰政的轮回,他与离万江的轮回如出一辙,当离万江听到朕这个字眼的时候全身都跟着一颤,那可是大梦君王,整个天下的主人,那可是掌握着整个云荒命运走向的存在,可是,他真是一个合格的君王吗?
离万江思考着,到底怎样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呢?难道都像北辰星霄那样才叫合格吗?
天色突然阴沉下来,风声呼啸的更加猖獗,司马誉裹了裹衣服头回过头看了一眼司马南的坟墓拜了三拜,然后对离万江说道:“阿江师兄,辛苦你了!”
离万江突然一怔,瞬间了然于胸,急忙行礼道:“国公客气了,师父活着的时候,我这个做徒弟的没有好好照顾,如今更不能失了做徒弟的本分。”
司马誉一瘸一拐的离开了铁匠铺,临走时扔下一句,“有事就来王都找我!”离万江没有回答,只是眼含热泪的看着一瘸一拐的背影,一直看到车马都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吕势一巴掌拍在离万江的肩膀上,笑着问道:“阿江,你可真有本事,竟然连国公你都认识。”
离万江没有说话,转过身回到铁匠铺继续打铁,吕势急忙跟了进去,用下巴指了一下后院山坡上的坟墓问道:“你师父是不是名声很大?不然国公怎么会亲自来拜祭!”
离万江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头也不抬继续干活,一边乒乒乓乓的打着铁一边回答道:“我师父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