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培海年岁已高,看着夜色感叹一声岁月不饶人,然后摆了摆手道:“这么晚来见我,想必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谢四海刚要离开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停住脚步问了一句,“主公,有些事臣下不知当不当讲。”
公孙培海骂骂咧咧的说道:“有什么话赶紧说,你不累我也该休息了,年纪大了熬不了夜。”
谢四海点了点头说道:“程谦守向君上建议筑建西海岸防线。”此话一出公孙培海缓缓的坐直了身子,良久才问了一句,“君上怎么说?”
“君上以经费不足婉拒了。”谢四海没有任何隐瞒的回答着,公孙培海又问道:“你是听别人说的,还是亲耳听见?”
“亲耳听见。”
“当时你也在场?”公孙培海眉头都要拧到一块了,难不成鹤洲真成弃子了?他在心里盘算着,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北辰政竟然会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君王。
谢四海不知道公孙培海想要确认什么,点了点头道:“臣下当时在场。”公孙培海一听一下子瘫软在床榻之上,今夜恐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夜风呼啸抽打着窗檐,谢四海一个人离开了王城,裹了裹单薄的衣服喃喃自语道:“中洲确实很冷,可鹤洲又什么时候温暖过?”
出了王城谢四海便看见等待自己的两个徒弟,不是苍雄与黄安又是谁?远远望去只见苍雄与黄安对持着,人手一剑似乎正在检验是否学有所成,谢四海暗自摇头低语道:“真该挑个好时间,这个时辰比剑别让巡城的当成歹人抓了去。”
想到这里谢四海赶紧要阻止,没想到自己却看见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只见苍雄一剑冲天式,拔剑横挥,剑气何止百丈,速度之快更是肉眼难以捕捉,黄安见状吱吱呀呀的大叫起来,想要闪躲却不知往哪里躲,大喊一声,“大哥!快停手!”
苍雄脸色阴险,表情认真,嘴角竟是阴险的上扬起来,手中快剑轻轻一转已是变了方向。
黄安躲过了致命一击,可是身后的木制二层楼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半个房角被无声无息的割成两半,眨眼间就滑落屋顶,稀里哗啦的砸到街道上。
吓得木楼主人一声不吭的蜷缩在被窝里,大气也不敢出,谢四海见状急忙跑了过去,边跑边说道:“苍雄,黄安,怎可当街比试?”
听见师父的呐喊苍雄脸色瞬间变得平淡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黄安,又看了一眼被削掉一角的屋顶愣愣出神,这真是自己做的?
黄安转过头去一看一拍大腿狂笑道:“大哥,好手段!”这时候谢四海已经跑到身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巴掌打在黄安的后脑勺上,说道:“你们两个在想什么?”
苍雄表情平静,看了一眼谢四海挠了挠脑袋,完全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解释道:“师父,我也没想到自己的剑竟有如此威力。”
谢四海无奈道:“罢了,明天给人家把屋顶修好就是。”说着转身就往巡查司走去,苍雄对自己哥哥吐了吐舌头,好像在说:“闯祸了吧?”
苍雄看了一眼被自己割开的屋顶愣愣出神,好一会才开始追谢四海的脚步,“师父,这不是回剑阁的路啊?”
谢四海冷声道:“最近都不用回剑阁了,先随为师去巡查司。”黄安不耐烦的说了句,“师父已经这么晚了,坐了这么多天的船,我看还是回剑阁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明早在去巡查司也不迟啊。”
谢四海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深蓝色的折子,兄弟二人一看是王命急忙把声音压低,异口同声的问道:“是王命?”
“主公有命,巡查司从今天晚上开始就由为师掌控,赤霞岛南边的村子,满村一千余口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谢四海也感觉不可思议,虽然听过鱼人那美妙动听的歌声,但谢四海依旧不想承认鱼人的歌声有如此强大的感染力,一个村子一千余口人听着歌就跳海了?
这要是说出去谁能信?就像排云港湾消失时一样,身为唯一的幸存者,讲给北辰政,北辰政不信,讲给公孙培海公孙培海微笑不语,就如同自己在编谎话一样,好在排云港湾真是一夜之间消失的,不然北辰政跟公孙培海定会杀了自己。
苍雄直言道:“一千余口被屠杀了?”
黄安急忙附和道:“谁手段如此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