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防,仅仅只在那一场对话后的第三天,便出现了。
那个时候,净涪将那部不薄的“话本”翻到最后一页时候,心头竟也有些怅惘。
结束了......
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一盏茶的工夫尚且不到,张远山便将那他最后得来的那部分体悟尽数吸纳。
他从定境走出时候,当先看见的是难得飞到菩提树幼苗桠杈上的五方神鸟。
五方神鸟那双明亮重瞳中透出的关切与隐隐的忧心,便是一旁的净涪都看得清楚,更何况是张远山这个当事人?
张远山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笑了开来。
他伸出手去,在五方神鸟脑袋上揉了揉,“放心,我没事。”
张远山这话说完,话风当即又是一转,“我这一次参悟,收获着实不浅......怎么,你们不来与我道喜吗?”
他将目光从五方神鸟身上移开,一一望过净涪与菩提树幼苗。
净涪笑了笑,随手将手中“话本”书页合上,站起身来与张远山合掌躬身。
“恭喜道兄,贺喜道兄......”
这堪称敷衍的话语中最明显的不是那表面上覆着的一层漫不经心,而是在漫不经心背后掩着的打趣。
张远山也不计较净涪这毫无灵魂的直白言语,他笑开了眉眼,冲净涪还了半礼,随后就直接对着净涪伸手,“被总让我催,小和尚你好歹灵醒一点吧?”
才刚站直身体的净涪看看张远山,再看看张远山对着他摊开的手掌,一时明悟。
贺礼。
张远山这是在跟他讨贺礼。
贺喜时候确实是该有贺礼不假,可......
净涪面上显出几分为难之色,他沉吟了一阵,索性就直接问张远山了。
“道兄也知,如今我身上是没什么长物的,剩下的那些物什,也不知哪一件合了道兄的眼缘......道兄不妨直说,如何?”
五方神鸟却是懒得看这两人,翻了个白眼后直接收回目光。
他可是知道的,张远山弄这么一出来,是有向他们一众人等展示自己心情的原因。但同时,张远山也还是想要让净涪这小和尚明白,他与他相交,贵在心与道,重在将来,其他皆在其次,也不急于当时。
再有,张远山这家伙是冲着他来的。
他在提醒他,提醒他注意他对净涪和尚的态度,莫要因为“话本”的参悟暂告一段落而再次发声转变,也提醒他,该给他准备贺礼了。
五方神鸟撇了撇嘴。
小心眼的家伙。
净涪注意到了五方神鸟那边的小动作,然而只是目光一转,便不太理会。连同菩提树幼苗也是一般无二的态度。
只要有张远山在,五方神鸟就不会过分。至于旁的事......
他们与之相交的是张远山,而非是五方神鸟。
五方神鸟倘若愿意交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若不愿,双方顶多也就不咸不淡地相处着而已。那有什么?
张远山眯了眯眼,意有所指,“小和尚,你可是佛门的和尚啊。”
净涪作恍然大悟状,抬手一招,便将他那随身褡裢拿了过来。
过不了多时,他们面前这不大不小的石桌上就放了一堆的物什。
一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一部《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一串新制不久的佛珠、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匣子。
张远山搓着手,那扫过石桌上这些物什的目光中竟带出了几分渴求。
这般姿态逼真得紧,连净涪匆忙间都辨不出真假来,到时五方神鸟见得,到底禁不住,从菩提树幼苗的枝桠中飞出,重重落在张远山肩膀上。
张远山似真似假地闷吭了一声,可即便如此,他那目光竟还非常敬业地黏着在石桌上的那堆物什上。
“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