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破开了洞府中的层层禁制,再一次站在了洞府的藏书楼门前。
这一次,他特意敲了敲门,才伸手去推开那被他自己合上的门户,跨过门槛,踏入其中。
心魔身并没有因为自己上一次全身而退就放松了警惕,他仍然非常谨慎地在这藏书楼里探查了一番,才稍稍松了口气。
明明就悬挂在正面墙壁上的画像,他还是没能发现。不过画像中的老叟见他进来,也不看他,仍自稳稳坐定在石桌旁边,拿着纸张笔墨算个不停。
身在沉桑界天地之外的佛身倒是又提醒了他一遍,‘小心。’
心魔身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他来到那完全被他扫空的书架前,拱手弯身拜了一拜,才道,“晚辈当日在楼中借出楼中诸多书典,如今依言前来归还,还请前辈海涵。”
他说完,再是一拜,才将一直挂在腰间的那个储物袋摘下来,捧出里面的书典,原样放回到书架上。
好不容易将这些书籍再次填满这楼中空荡荡的书架之后,心魔身想了想,到底还是在这藏书楼里又寻了一个空档,取出一个书架来。
早先就得了佛身几次提醒,后来又翻看了这洞府主人的传记,心魔身尤其警醒,更是不愿意平白占这洞府主人的便宜。
在他已然将这藏书楼中诸多书典翻看过,乃至备份之后,要做些什么,才不算平白占人家主人的便宜呢?
最佳答案是,留下同等分量或者质量的书典。
虽然还是有些强买强卖的意味,但也勉强能够圆过去,不算净涪无赖。
那画像里的老叟忽然抬起头来看了正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书架来的净涪心魔身,笑了一下,叹道,“好个奸猾的小子。”
他说着,又摇了摇头,索性也不演算净涪自踏入这洞府以来展现的那些玄妙阵禁了,随手丢开手上的笔枝,出声说道,“慢来。”
他这简单的两个字,并不止在这画像内部响起,它还直接响在净涪心魔身耳边。同时,也落在佛身耳边。
佛身抿了抿唇。
但他也确定,不再需要他如何提醒,心魔身自有决断。
沉桑界天地里,净涪心魔身还真就将已经取出了一半的书架又塞回储物戒指里,转过身去,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寻。
转过重重书架,净涪很快就找到了那幅挂在墙壁上的老叟。
他面上一笑,笑容里甚至还有几分愧疚。
拱手拜得一拜后,他才站直身体,与这画像里的老叟致歉。
“可是这处洞府的主人?”他顿了一顿,见画像中的老叟板着脸点头,他才继续道,“晚辈当日贸然闯入,实在是事态紧急,不得已而为之。打扰前辈之处,还望前辈见谅。”
老叟哼了一声,“你先前入我洞府时候,确实是事急从权,但你到我这藏书楼来,带走藏书楼中藏书,也是不得已的么?”
净涪这回倒是诚实,他摇头,“这个......晚辈是见猎心喜,按捺不住,方才将此地藏书带走。但晚辈这次过来,也是准备着将藏书归还。”
“另外,为了表示歉意,晚辈也准备将自己手中的部分藏书留下,不过是......”
他说到这里,就没有再往下继续了。
可是即便净涪心魔身他只说了这么半句话,画像中的老叟也知晓他被隐去的那半句。
作为出言阻止的那个人,老叟也颇有自知之明,不想跟净涪继续往下拉扯。
“我知道,”他轻咳了一声,“我不需要你手中藏书。”
远在沉桑界天地之外的佛身微微皱了皱眉头。
心魔身倒是面色不动,只轻轻地发出了一个疑问词,才道,“可否请前辈再说得明白一点?”
老叟细看他一眼,抬手摸了摸自己下颌打理得非常好看的长须,不跟净涪去计较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应下,相当干脆又诚实地将自己的意图说道出来。
“是这样的,我未来弟子已经来到了我门前,但看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