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明棂不意听到净涪这样的话,惊了一下,没能立即反应过来。
净涪却不在意,只又问她道,“你可愿意?”
皇甫明棂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微微垂下头,自己在心里问了一遍自己。
答案很是明显。
她重又抬起头来,迎上净涪的目光,答道,“弟子愿意。”
净涪看了她一阵,没说什么,便转移了话题,“沙弥尼一脉如今尚且未有多少传承之人。你作为妙音寺沙弥尼第一人,还得好好修行,日后也好指引后来者。”
皇甫明棂便有再多的想法,这时候也只能全部压下,点头应声,“是。”
指点了一遍自家弟子之后,净涪看向五色幼鹿。
五色幼鹿显然也是等了好一会儿了,如今见他看来,连忙起身从净涪身边转到皇甫明棂身侧,好让自己能正面面对净涪。
净涪也没有厚此薄彼,用一般的态度问它道,“你呢?”
五色幼鹿很认真地想了想,才低头对着净涪低鸣,“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
五色幼鹿的问题也不是其他,多半都是关于血脉纯化。
净涪见识广阔,这些问题也仍然难不住他,便也一一跟五色幼鹿说了。
白凌、谢景瑜及皇甫明棂也在一旁默默听着,不管用不用得上,先记下再说.
五色幼鹿认真听完,对净涪连连点头作谢,才仍然转回到净涪身侧。
将这三人一鹿修行上的问题解决过一轮之后,净涪又看向他们三人,问道:“近日在妙音寺里的生活可还习惯?”
如果真有问题,那作为师父,这其实也该是净涪他为他们出头的部分。
白凌和谢景瑜齐齐摇头,然后又对视一眼,默契地望向皇甫明棂。
皇甫明棂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但......
她从蒲团上站起,合掌对净涪拜了一拜,低头道,“师父,我母亲......”
想必让她将这件事与净涪说道出来,也很有些为难,所以皇甫明棂的头一直都是低下去的,目光更是从站起来之后就再没抬起来过。
“师父,我已经入了师门,但我母亲还在山门下等消息,我想去见一见她。”
看着这样的皇甫明棂,此刻执掌肉身的佛身不免又想起了心魔身,想起了心魔身的提醒。
是了,身份。
他暗自叹了一声,面上却分毫不显,甚至还带上了些许笑意。
“嗯,确实是该跟她说一声。”
皇甫明棂不意净涪竟然会这般轻易就答应了下来,原本压得极低的目光猛地抬起,愣愣地看着净涪。
净涪只又问道,“你母亲现在还在山下?”
“......是。”皇甫明棂应了一声,但显然还是没回过神来。
净涪仍道,“你母亲也是修士?可有什么打算?”
皇甫明棂终于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能够流利顺畅地回答净涪了。
“我母亲她也是修士,是一个道修。......她只是送我过来的,过不得多久还是要回北淮国的。我就想......我就想在正式皈依之前,多陪陪她。”
皇甫明棂后面的话是越说越轻,她自己大概也察觉到了她的行为有反复的嫌疑,不太妥当。但正如她自己所说,她想在正式皈依之前,多陪陪她。
净涪点点头,“去吧。但也莫要懈怠了修行。”
佛门修行说空,又有出家的说法。既然皇甫明棂决定在妙音寺皈依,自此成为妙音寺的沙弥尼,就不该多恋栈红尘因果。但......
谁都可以这样说皇甫明棂,唯独净涪不行。
他不也还想着趁这个机会,将沈安茹和程沛从杨元觉那边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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