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狠厉,却没什么杀伤力。实在是因为这阵金色光雨降下的第一时间,天魔宗太上长老留影老祖便已经宣告本宗上下,严禁使用手段抢掠。
既已有着明令,天魔宗上下谁敢违逆?
所以纵然再恨再恼再手痒,也只能瞪一瞪骂一骂然后在心里记一笔以待日后算总账而已,实做不得更多。
而光是这种程度,真的以为能吓得住这些天魔宗的同门?
对面那些家伙压根不为所动,反又更趁他们这一分神,另从他们圈去的地盘上再收拢了一小部分金色光雨。
这一下,便是那酒香再醉人再诱动心神,也再没有谁胆敢分神了。
开玩笑,那美酒再好,他们也拿不到,既然如此,还不如守好了自己的地盘,以图吸纳更多的光雨呢!
这些光雨虽是一看就知是佛门那边的手笔,但对他们魔门也不是全然的苛待,反而有点一视同仁的意味。既然这样,那他们不趁着这个机会多收取一点,还要放过它们去么?
谁会那般傻。
没错,即便是魔门,除了少部分实在罪孽深重,受不得这一片光雨的,也一样争抢着享受这一场光雨。
不过对于这场忽如起来的光雨,魔门到底还是暴露出了他们跟佛门与道门的许多不同。佛门是各凭机缘,道门也是相对和平,魔门就是完完全全的各凭手段了。
各凭手段划分地盘,各凭手段再地盘中收拢光雨,各凭手段消化光雨......统统都是各凭手段。
事实上,如果不是天魔宗太上长老留影老祖明确宣告上下,如果不是起了恶意试图杀人的修士很是受了金色光雨的一点折磨,只怕魔门也未必能够如此平静。
留影老祖瞥了几眼那些觊觎他手中美酒却又失了部分光雨的弟子,便自收回目光。
他将酒坛向着妙音寺的方向递了递,像是与某一个人敬了一回酒,然后才将酒坛收回,抵到唇边往嘴里灌了一口美酒。
这一场光雨没有下得太久,只得一个时辰,就陆陆续续地停了。
留影老祖还坐在檐角上,远远地看着那一片光明云渐渐缩小乃至消散,不自觉地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
酒坛子里荡开的声音清脆,显然这酒坛子里的酒水也没剩下多少了。
“能喝了一个时辰,并不少了。”他叹道,又将手中坛子抵到唇边,一口饮尽酒坛中的酒水。
酒水饮尽,他随手松开原来很是宝贝的酒坛子,任由它从高空中跌落,碎成残渣。他自己则似是醉了,就那样带着满身酒气,闭眼枕着清风与和日睡了过去。
事实上,留影老祖还是不如净涪睡得安稳,也不如净涪睡得长久。
净涪那一觉睡了九日九夜。等他神智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光雨早已停了不说,连景浩界中众生最激动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
只是净涪仍然不太在意那些。他甚至连动都没动,只在醒来时候睁眼看了看外间天色,便又要闭上眼睛。
不过他眼睑都还没有全然垂落,就又猛地掀了起来。
“我果然是忘了什么......”
他这般说着,就抬眼去看自己顶上虚空。
随着眼眶处两道灵光闪过,净涪便看见了他自己头顶虚空处华美贵重的气运华盖,这顶气运华盖周遭,正有九条五爪金龙盘旋回环,咆哮游走。
净涪沉默了一下。
识海里的心魔身见得,也很有些惊讶,‘这些气运居然还没有散回去。’
识海中同样刚刚醒来,脑袋仍然胀得厉害的佛身一边撑着脑袋,一边道,‘不止。’
心魔身和本尊尽皆往佛身看去。
佛身抬起另一只手,手掌中便托了一片厚重的功德光。
‘这是?’
心魔身盯着那片功德光左右看了看,‘是因为那阵遍及景浩界的光雨?’
净涪本尊也有些意外。
佛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