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再不在这里停留,起身便与净涪告辞。
“既然事情都说明白了,那我就先回去忙了,师弟你好好准备。”
净音是真的忙,能在他这里坐一会儿喝杯茶已经是难得的偷到一点闲暇,净涪再不好留他,便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净音走到院门边上,到底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着净涪问道,“师弟,刚刚你有客人?”
净涪手里还拿着那份卷宗,听见他的问题,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嗯。”他不觉得净音这般打听过分,也就很自然地答他道,“道门的左天行来过一趟。”
想了想,净涪还是抬头来看净音,与他提醒道,“师兄,道门那边很快就会有动静,你要多留心一下。”
左天行么?
净音点点头,这才真的走了。
净涪仔细看过手里的这份卷宗,才将它收起,自己去往净室沐浴梳洗过,又回到屋中的佛龛前坐了,清定神魂,为明日的水陆道场做准备。
妙音寺这边作为主家,实在忙碌得很,可清见主持、恒真僧人这些客人却就要清闲了很多。
而不论是谁,但凡闲暇了下来,难免会有许多想法。
恒真僧人也不例外。
他在自己暂住的屋里站了又坐,坐了又站,如此坐立不安良久,到底理了理衣裳,推门出去。
他也没往外走出多远,只穿过中庭,就站到他对面的那个屋舍门前。
他才这么一站定,又有些想放弃,便待转身往回走,可他也只转了身,都还没往外跨出一步,脚步又停了下来,转了身回去,重新面对那一扇禁闭的门户。
同一座院子里另外两间同样禁闭的门户里,那凡僧和净栋没有错过恒真僧人的动静,虽然没有从屋里出来细看,却都凝神感知着恒真僧人的动作。
唯有恒真僧人面前的那间屋舍门户里头一丝动静也无,仿佛清见主持是真的全然不知晓他门外还站了一个人。
恒真僧人明晃晃地被晾在了门外。
净栋自然解气,他很是哼哼地笑了一阵。就连那凡僧,也很是松了一口气。
真要他说,他其实是很高兴的。
这两日时间里,妙潭寺、妙定寺、妙理寺、妙安寺和妙空寺那边的情况他不太清楚,但想也知道绝对不会有他们这边的那般僵硬了。
他们这边......
清见主持对他家师父表面上态度依旧恭敬,但内里其实很是疏远,甚至说得上冰冷,竟是比之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冷漠。
凡僧不好去责怪清见主持。
他也是有眼睛的,知道这一回的错处大概还是他家这师父。是他师父做错了,清见主持才会这般对待他们。
可他也同样不好去劝他家师父,毕竟他家师父实不是他能劝得回来的。进,进不得,退,退不得。他也只能苦熬了。
幸而他师父好像自己想通了,愿意先服软了......
凡僧细听着外间的动静,希望这一回真能稍稍弥补上他师父与天静寺那边的裂痕。
恒真僧人不知道也不曾理会净栋和那凡僧这两个小辈的想法,他自己在清见主持屋舍外站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抬起手来敲了门。
“笃,笃,笃。”
规律整齐的敲门声落在禅院里众人的耳膜,别的先不说,清见主持却是仍在蒲团上闭目静坐,全当未知。
恒真僧人敲了一遍,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屋里的动静,一下子心头火起,眯着眼打量那依旧禁闭的门户。
然而,不论他怎么看那门户,那门户仍旧禁闭这,屋舍里头也是全无一点动静。
恒真僧人深吸一口气,强自按捺下来,又自抬手敲了门。
三声敲门声再度响起,屋里的清见主持仍然石头一般的纹丝不动。
恒真僧人等了又等,心头怒火再按捺不住,转身甩袖就要